疏通许久,江南估摸着差不多了,方才缓缓拔出银针。
当拔出银针的时候,袁大恒也发出了一声类似叹息的呻吟,好像刚刚跑完马拉松似的,身子也瘫软在沙发上。
“江先生……老袁怎么样了?”曾茹紧张问道。
旁边袁艾死命地揪住了她的衣袖。
“情况稳定,相比较之下,还是你自己注意控制情绪,否则,说不好听的,很难说你和你老公谁先走。”江南直起腰,淡淡说道。
听到这句话,曾茹方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袁艾终于是哭出声来,抱着母亲呜咽不已。
“江南是吧?你的针法很神奇啊,我还从未见过。”姜太浩却是说道。
“我只是提前诊治过曾夫人,所以手熟而已。”江南淡淡笑道。
老人一笑,又叹息道:“就这点上看,我不如你,是我输了……等袁先生醒来,帮我转达他,江先生是最好的医生人选,用不着我这个老骨头了。
“江先生,我对你的医术和针法十分感兴趣,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亲自上姜家做做客,我亲自招待你!”
他对江南郑重说道。
“姜国手……”曾茹眼泪朦胧,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老人直接推拒了,潇
洒离去。
主动承认失败和不足,还向江南发出邀请,就这份气魄和心胸,老人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只可惜,医术方面没问题,但行医诊治方面有点疏于观察了。
也可能老人本来就没专心治疗的缘故,以为是一场小毛病,没想到意外丢了脸面。
也好在江南没有蹬鼻子上脸,否则今天姜国手非要丢一个大。大的脸面不可。
“江先生,现在……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曾茹看向江南。
“你老公的病情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你用不着慌张,送他进屋休息吧,让他安静一会儿。”
江南说道。
不过到最后还是卫征帮忙,才把一个大男人送进屋内。
母女在屋内忙着打理袁大恒,卫征出来悄悄跟江南说道:“江老大,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袁大恒居然流眼泪了!不可思议,上京市第一富豪难道这么虚弱吗?”
“换你是一个成年男人,结果脱衣服上床自己都使不上力气,还要老婆女儿帮忙,像是一个植物人似的,你的心情如何?”
江南冷笑一声说道,“站位越是高的人,越是害怕从高处跌落,因为他们根本忍受不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江老大你说
话真的好有道理……看来还是我这种摆烂躺平的人最幸福了,完全不用担心!”卫征习惯性称赞道,顺便还替自己做了心理开导。
江南瞪了他一眼,随即便坐在沙发上品尝起了香片。
茶水虽然已经冷却,但其中的香味却久久不绝。
这一坐,就直接坐到了晚上。
主要是江南要告辞的时候,曾茹央求着他留下来,防止袁大恒再度病发,她实在是害怕了。
袁艾在一旁帮腔,江南也只好答应下来。
母女俩千恩万谢。
不过因为房子实在太小,卫征被委屈着先离开去外头找酒店开房了。
离去的时候,卫征一脸哀怨。
不过江南心情倒是很好。
他留下来睡的地方是客厅沙发,袁艾一间房,曾茹陪着袁大恒一间房。
不过曾茹下午忙不过来,还是临时请来了一位保姆,帮忙打扫和烧饭。
为什么忙不过来?因为袁大恒出事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上京市。
结果……从早上到晚上,再从晚上到早上,一群人陆续跑上门来拜访,曾茹应付得头疼之极,最后担心自己病情复发,只能让江南辅助袁艾来应付这些人,她去歇息去了。
莫名其迈,江南就成为
了袁家的半个代表。
在空暇之余,袁艾偷偷问江南父母的病情到底是为什么。
江南想了想,说道:“具体来说是因为某种过敏源的存在,引发了你父母的病症,症状就是情绪剧烈波动,导致气血流通不畅,心脏受到极大压迫,以至于心绞痛,呼吸急促,流冷汗,肌肉抽筋等症状……”
“过敏源?什么过敏源?”袁艾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江南耸耸肩:“我也不清楚,要是清楚的话,你父母病情早就好了,也不至于只能遏制,而不能根除。”
江南一直在思考那药香味的由来,猜测了许久,跟袁艾说的就是他猜测的最终版本。
只要找到药香味的源头,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不过……要等袁大恒恢复过来才能细问了。
或许问曾茹也是个办法,但涉及到袁大恒的私密,这就不好直接相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