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想要你师父的睚眦古方……”
陈芳兰有些忸怩说道。
刚才被邱壑捧了一通，现在她说出这句话来都觉得不好意思，给师门丢脸了。
“睚眦古方……”邱壑这才明白过来，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
他跟江南共同改进研制出来的四代蛊，当然明白现在睚眦古方的地位。
“还有，我师门不希望我出来打着百香谷的旗号，所以拜托你……你们千万不要泄露给旁人。”陈芳兰想起了什么急急说道。
“那是自然。”邱壑回答道。
“这又是为什么？”这回换成了江南好奇。
“因为百香谷是一个香饽饽，凡是对中医有兴趣的人都想要去百香谷朝拜一回……当然其中更有心怀歹意的人，想要从百香谷内获取奇药真典，甚至是挟持百香谷的人为人质做点什么……”邱壑冷冷说道。
陈芳兰以手抚额，实际上邱壑已经说了不少相关内容了，按照门规这都是不允许的。
但要不是为了江南的睚眦古方……
她看向男人，毅然决然道：“江南，我都已经把师门传承告诉你了，按门规我是犯了大错，你总该把睚眦蛊的事情告诉我吧！”
“
如果你真是百香谷的传人，那按照邱壑说的，我当然可以告诉你睚眦古方的配比，算是对你传承的敬重。”
江南平静说道，“但我看你的样子不太像，你真能确定吗？”
他相信老徒弟，自然就相信这个百香谷。
人家为中医做了那么多事情，他现在也能靠中医吃饭，回报一点不是不可以。
问题在于，陈芳兰果真是百香谷的传人吗？
那她难道看不出来四代蛊的配比吗？甚至当初他替欧阳浩渺治病的药方她也没看懂吧？
这种水平还不如邱壑高。
百香谷的传人就这种水平，江南是在难以尊敬她身后的百香谷了。
“其实……”陈芳兰咽了口口水，“其实我只是百香谷传人的候选者之一，地位还没到传人那么高……”
“呃……”
邱壑愣住了，恼羞成怒道，“我刚才给你行礼，是看在你传人的身份上，你……你怎么能这样呢？”
传人，和传人候选者，这两者之间差距很大。
前者笃定是百香谷的人，受百香谷庇护，但后者随时都会被赶出百香谷，从此再也和百香谷无缘。
连邱壑都觉得自己上了当。
江南不由得哈哈一笑，说道：“
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算你还是个实诚的姑娘！”
百香谷传人候选者的医术水平是可以低一点，没关系。
邱壑翻起了白眼，哼哼唧唧，不知道在嘟囔着些什么。
陈芳兰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我也没让你行礼……看你当时那么激动，我哪敢说出来呀……”
声音很小。
然而在场两个男人都身负修为，清清楚楚听到了女孩的嘟囔。
江南笑得更加开心了，而邱壑则是无奈叹了口气。
这算是被女孩摆了一道，让他白高兴一场了。
“你若是百花谷传人，我就算是拼着跟师傅断绝关系，这睚眦古方我都会送给你。”
邱壑无精打采地说道，“但你若只是一个候选者，那还是算了吧！”
江南白了老徒弟一眼：“在你眼中，我和你的师徒关系就这么容易破裂吗？”
“师傅你有所不知，把你我之间的师徒关系跟百花谷相提并论，这已经是一种极大的尊重了。”邱壑说道。
“是吗？”江南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
“我……我就是为了成为传人，才过来要睚眦古方的。”
陈芳兰急急说道，“只要有了睚眦古方，我成为传人就是板上钉钉的
事情，到时会你们想要我做什么都行！”
邱壑看看江南，江南看看邱壑，两人同时耸耸肩。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女孩忍不住问道。
“傻孩子，你都说了睚眦古方的重要性……候选者又不止你一个对不对？就算要送，我们难道就不能挑个可能性更大的人送？”邱壑翻了个白眼。
陈芳兰傻眼了，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情。
她努力想了想，慢慢说道：“但你们……不一定能找到其它候选人……”
越说声音越低，自己都没了信心。
百花谷内部的事情严禁外泄，但传人候选者这事情刚好位于门槛之上，百花谷多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时候很难禁绝外部力量对候选者的帮助，有时候则更难阻止候选者主动到外头寻找帮助。
“怎么说师父？”邱壑看向江南，最终还是要征求师父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