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层楼都被我们包下了，其它病房用作睡觉或者放东西的地方，江先生大可以放心，需要什么直接叫我，我让护士拿过来。”
听着王孟说话，江南却面无表情，只是露出一抹异色。
“江先生，怎么了？”王孟不由得停住脚步，看着江南略显奇怪的神情。
江南皱眉站了片刻，说道：“走廊上有一股古怪的味道，难道你没闻到吗？”
王孟眨眨眼睛，尝试左右呼吸了两下，摇头道：“我什么都没闻到……只有消毒水的怪味儿。”
江南思索片刻。
他刚才的确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消毒水的味道就遮掩过来，什么都闻不到了。
“好吧，你继续带路吧！”他只能叹了口气。
“呃，好，江先生，这边请。”王孟有些不解，但还是说道。
走不了几步，两人就来到最中央的病房前。
这边屋外走廊上坐着几位老人，王孟还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这些都是王家远近的长辈，过来看老爷子最后一眼……”王孟打完招呼后对江南低声说道。
江南神色不变，直接踏入病房。
病房里古怪的味道就更加浓厚了，连消毒水都遮掩不住，
并且混合着血腥味，散发出一股腐朽的气息。
一般人都走不进来，走进来都要先吐一阵。
即便是江南，也硬生生在门口站了半天，运起九龙真气调息许久，这才缓了过来。
在这点时间内，他已经将病房里的情况尽收眼底。
屋里只有两个人。
躺在病床上的自然是面无血色的王耀祖——老人看起来比当初还要瘦削许多，已经看不出人形了，极为凄惨。
而一个女人正趴在病床旁小憩，正是王笙。
看王笙的脸色，这几天估计也没休息好。
王孟刚想要过去把王笙叫醒，冷不防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不要……吵醒她。”
听到这声音，王孟陡然一惊，随即惊喜笑道：“爸你醒了？”
病床上的老人徐徐睁开眼睛，微微点头，眉头却还是紧皱。
“江先生……”王孟立刻看向江南。
江南并不着急上前，而是站在床尾仔细观察老人的一举一动。
王耀祖没有再说话，只是叹息一声，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掌，轻轻抚摸王笙的一头秀发。
王孟有些惊喜，但也有些焦急，但他不好催促，只能眼神央求地看着江南。
“咳咳……”
突然间，王耀祖喉咙口发出
一阵猛烈地咳嗽，像是被痰卡住了一样，眼睛拼命往上翻白，身子也挺了起来，像是被钓上岸的鱼儿。
“爸！”王孟惊叫一声，扑了过去。
这时候王笙也被惊醒了，连忙抓住王耀祖的臂膀，翻过他的身体，帮他抹胸抹背。
江南还是不着急，转头看了看门外。
原本在楼下聚集的王家男女，已经跟到了门口，正在探头探脑查看病房里的情形。
“快叫医生……江南，快救救我爸！”王笙这才注意到江南的存在，惶急叫道。
江南点点头，走上前去。
“叫医生有什么用？还不如赶紧让老爷子写遗嘱，免得到时候大家吵起来。”王汉生阴阳怪气的声音传进来。
王孟对他怒目相向。
王笙却不管不顾，只是紧紧盯着江南。
在她心中现在能够挽救父亲的人，就只有江南了——反过来，如果连江南都没辙，那说明王耀祖真的大势已去了。
江南上手略作检查，确定老爷子现在只是因为痰重的缘故呼吸不畅，反手捏着银针便扎入老人咽喉，一拧一提。
“呃——唔……呼——”
瞬间，老爷子发出了惊悚的一声喘息，随即便大口呼吸起来，面上的痛苦之色也
慢慢得到了缓解。
但还没等王笙叫他，老人便昏了过去。
“爸……”王笙惶惶叫道。
“没事，至少暂时没事。”江南拔出银针，看了一眼，淡淡说道，“现在他没多少力气折腾，你最好也别叫了。”
给老人治病是最麻烦的事情，因为身体虚弱，精力耗竭，他们连对抗病魔的力气都没有。
是药三分毒，有时候光是药性的毒就足够老病人喝一壶的了。
这就是为什么衰老是世界最大疑难杂症的缘故，千古难有良方。
“江南你一定有办法的吧？”王笙冲过来，抓住江南的手臂哀求道。
“哼，连青州里的几个有名医生都说了没治，笙姐你随便请一个江湖郎中来就有得救了？我看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小平头的声音再度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