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可私底下朝江南投来了求助的眼神。
江南咳嗽一声，说道：“老太太，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这里毕竟是张家的屋子，呆久了不好。”
“你吵吵什么？我教训女儿管你什么事情？”
周老太太转过身来，上下打量江南，忽然眼睛一亮，“小伙子，我瞅你长得不错啊，你结婚了没有？”
“妈，人家是我请过来的医生！”周妙可急急说道。
“没事的。”江南冲周妙可轻轻摇头，又对老人说道，“老太太，我治病不收钱，你打开也放心，如果你现在感觉还可以的话，那我门就先回家吧！”
“你？治病不收钱？你不会是骗子吧？”老人警惕地问道。
“妈，人家是我千辛万苦请过来的贵客，你瞎说什么你！”周妙可又气又急，生怕江南扭头就走。
“切，当妈的最了解女儿，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年轻人跟你关系绝对不简单！”
周老太太狡黠笑道，“让我猜一猜，这是你找的男朋友是不是？专门带回来给我看的对不对？”
江南苦笑一声，这老太太催婚催得有点上头了吧！
周妙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红是因为她还真想过找江南这样子的人做男朋友
，白的却是明知自己配不上对方，自取其辱罢了。
此刻她也只能暗叹一声，强装镇静道：“妈，我们走了，老在张家带着不好！”
说着，女人便紧紧扶着老太太往外走，丝毫不给老人挣脱的机会。
周老太太嘀嘀咕咕，嘟嘟囔囔了一路。
江南紧紧跟上。
屋外张屠户和大张哥等人正做着，看到几人出来，纷纷站起身来。
“走了，江先生？”张屠户跟江南打招呼。
“老太太一路走好！”大张哥则是松了口气。
看到老太婆居然还能自己走路，显然状况有了缓解，真不知道之前的意外是不是装的。
周老太太哼了一声，但却没说话，跟女人一瘸一拐走了出去。
屋外挤了很多看热闹的村民，不过张家明显是一个大家族，人手众多，将村民都拦在了院子里。
当下看到周老太太一行人出来，有人便情不自禁大声叫了起来。
“周老太，里头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不是张家出事了？”
“我看多半是闹鬼……”
众人七嘴八舌，往各种稀奇古怪的方向猜测，距离事实越来越远。
周老太瞅了一眼众人，还是不说话，继续往外走。
便在这时，庭院旁传
来一声讥笑：“看来真是世风日下了，打麻将打输了吐口血就能把帐赖了，还是我们脸皮不够厚哇！”
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到江南三人耳中。
江南站住脚步。
因为他前面的母女二人都停了下来。
“妈，别管她那个长舌妇，你的身体要紧，我们先回去好不好？”周妙可苦苦劝道。
停下显然不是她的本意。
周老太太慢慢转过身，看了一眼讥笑的来源，又慢慢吞吞说了一句：“张家大妹子，输赢不过是一时的，来日方长，我会让你见识见识的。”
在那一刻，周老太太眼神阴狠，完全不似一个普通慈祥的老妇人。
江南皱起眉来。
这场景尽收眼底，让他有些吃惊，又有些不意外。
能养出周妙可这样子聪明狡诈的女儿，自然老母亲也不是省油的灯。
原本他还以为是张家打麻将输了讹诈老太太，这才把老人气得吐血，但眼下看来实情怕是……
“不好意思，乡下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让你见笑了。”
周老太太也意识到自己那副神情被江南瞧了个正着，换了一副和善的面容对他微笑点头。
江南没有多说话，只是说道：“治病要紧，赶紧回去吧
！”
张家的人，还有那个张屠户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像是欢送，又像是监视，他也有点疲惫和厌烦。
周老太太这才转身，跟女人挤出人群。
回家一路无话，只有稀疏的月光照亮三人的肩膀。
不过回到家里后，周老太太竟然是一个进了房间门，砰的一下关上门，丝毫不给江南靠近的机会。
尽管周妙可急得咚咚敲门，都没有得到回应。
“对不住，我妈就是这副性子，我替她向你道歉。”女人有些委屈，也有些难过，但她还是在江南面前强颜欢笑。
江南沉默片刻，问道：“你家跟张家有仇吗？”
“仇？什么仇？”周妙可一阵茫然。
“那就是你妈给张家某人有仇吗？”江南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