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斩钉截铁,他就没差指天发誓了:
“主人,若有下次,我直接向您自裁谢罪!您暂时留着我,还能让我替您跑跑腿,望您看在我服侍您多年的份上……”
求饶归求饶,但他磕头的动作行云流水,也没停顿过,更不敢打马虎眼。
毕竟,对于魇魔这个主人,村长跟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
一个字,狠。
两个字,无情!
凡事,绝对不止说说而已。
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点运气在里面,或者村长说的话确实在理,亦或者这其中还有其他的顾虑…
反正结果就是,魇魔听完村长的一席话后,居然真的破天荒的不准备杀他了。但…
“你想活命,也可以!用村里其他人交换!正好,我这次受伤了,就拿他们好好补补。特别是你那个办事不利的弟弟,我非得吃了他不可!”也难消她的心头之恨。
按她原本的想法,是气得想直接把面前这办事不牢的蠢货一口吞了的,但想想事情已经这样,她再愤怒也改变不了事实。
而她若想再行脱离封印,就只得另外再想想办法,寻找合适的机会。同样的,这需要时间,又因为她自己不能现于人前,就更需要像村长这样知根知底的人替她在外奔走传音做个传声筒。
但这不代表魇魔心里就真的不计较村长犯下的过错了,她只是暂时隐而不发。
等她找到下一个合适的代言人,就是村长的死期,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了结。
村长还没来得及展开笑容庆幸自己不用死,可以逃过一劫了,紧接着他就听到魇魔后面不容得丝毫商量语气的命令。
他的神色顿时哽住了。
村长:“……”不敢嘻嘻了。
知道他这主人冷酷无情,视人命如草芥,但这一直以来都是对待仙女村外面的那些陌生人的。
如今村长明白了,不管是仙女村的村民,还是外面世界的人,对魇魔来说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区别。
在她眼中,都是可以随时随地鲨了,吞噬为力量的一种。
村长面色为难,顶着透心凉的寒意,战战兢兢试探着:
“主人…要不…我让咱们出去的人多带点外人回来…”
到底是相熟已久的街坊邻居,这小小的仙女村就巴掌大的地方,走到哪里都是沾亲带故,比起外人的生死,自然是不一样的。
每年祭祀大典上,拿村子外面的人来当祭品供养给魇魔,别说村长,其他村里人都是喜闻乐见的。
反正又不认识,不会损失什么还能换好处,这样的事情谁也不会蠢的提出反对意见。
但若是连仙女村的村民都开始成为祭品…
这可是自己人!
一旦成为事实,村长预感这事儿绝对不好收场,说不定就彻底乱套了!
魇魔冷声道:“刘全,我不是在与你商量,我只是通知你。或者,你活腻了想死我倒也可以成全你。不过,你是不是飘了?”
她语带警告,寒气凉飕飕只往骨头缝里钻。
“你该不会是忘了你这村长之位是怎么来的?想想你们家这些年得来的荣华富贵,再想想你原本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的命…我记得,你儿子今年刚好三岁了吧……”
村长之位?
——自然是因为他献出灵魂以后,成了仙女娘娘的狗。村里人都知道窝囊了大半辈子的刘全走了狗屎运,比其他人都得娘娘喜爱。
大家之所以推举他做村长,那也不过是看在他主人的份上。
至于荣华富贵,不消说也是他求来的恩典。
——儿子?
他与他婆娘结婚二十几年,肚子里一直没有动静,连外面找的三姐也是一模一样的情况。
这些年,药吃了不少,却半点用处都没有起。直到日日祈求供奉仙女娘娘,他家才好不容易在三年前生了一子,能够继承他老刘家的香火了。
这些,所有的所有,无非都是他主人——魇魔的功劳,这一点是死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村长眼眸微微一动,随后便像是一潭死水一般,没有一丝波澜,眼神变得黯淡无光。
他轻轻闭上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或者是在努力压抑内心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他再次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和决绝,还有……
狠戾。
比起自己的命,别人的命都变得一文不值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作为村长,他做了他该做的。至于结果不如意,那是他能够改变的吗?
既然,他的主人要村里人死,那就没人活不了!
再多说一句不耐听的话,他怕魇魔直接把整个仙女村都一锅端了。
这样的事儿,虽然听起来离谱,但也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