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气温骤降,凉风习习,旌旗猎猎。
城楼之上燃起了一堆篝火,信王和李定国等人围火而坐,阵阵肉香味从其间飘出。
“李定国你他娘的少放点儿!”
“这可是本王从大明带来的秘制调料,没剩几瓶了!”
看着李定国大把大把地往滋油的马肉上洒调料,信王心里感觉在滴血,赶紧一把调味料小瓶给夺了过来。
李定国眼巴巴地看着,感到有些不过瘾。
“王爷,您有这好宝贝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这白人饭尝鲜还行,可这天天吃看看给弟兄们都要吃吐了。”
信王一边烤着鲜嫩的马里脊肉,一边道:“废话!早拿出来不早被你小子祸祸光了!”
“那些白人饭不是齁甜就是齁咸,要不就淡出鸟来,若不是这秘制调料,本王指定得饿瘦了。”
他说着从调料瓶子里抓出一小撮调味粉,捏在右手食指和拇指之间,然后做出了跟天鹅颈一样的姿势。
李定国一脸疑惑:“王爷,您这是整啥呢?搁这儿展示您那强健的手臂吗?”
“你懂个屁,烧烤不是像你那样洒调料的,皇兄说了只有这样洒才有灵魂,才更美味。”
信王说着,食指和拇指轻磋间,细细地调味粉末在火光照耀下, 细腻均匀地洒落在滋油的烤肉上,顿时肉香更加浓郁。
李定国不由叹道:“原来是陛下亲传,不愧是皇家秘制烧烤,看着就逼格满满,末将受教了。”
“那个王爷您这块秘制烧烤一会儿能不能分末将一点儿尝尝?”
信王:“想屁吃呢!你刚才祸祸本王那么多调料,你就吃自己烤的吧!”
李定国一脸尴尬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烤肉,自我安慰道:“嗯,就料多是多了点,但没关系,总比白人饭好吃多了!”
众人见状,不由哈哈大笑。
维也纳城头,信王等人喝美酒吃烧烤,笑语欢声,好不快活。
而南方十多里外,一处森林中,一路败逃的巴伐利亚大军终于在这里停下了脚步,喘息一番。
“公爵大人,您不必惊慌,明军没有再追来了。”
阿尔弗雷德将马克西米利安的战马给勒住,这才止住他不断狂奔的去势。
马克西米利安终于回过神来,全省上下的摸了个遍:“还好,本公爵完好无损,感谢上帝保佑!”说着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他现在犹如惊弓之鸟,跟没有心情去追问阿尔弗雷德作战失败之责,看到身边只有他一人不由问道:“帕本海姆呢?”
阿尔弗雷德:“根据跑回来的骑兵们说,他在阵前直接脑袋爆开,阵亡了。”
马克西米利安闻言不由惊愕。
“明军火力如此凶猛,手段诡异,我军恐非敌手,不如先返回巴伐利亚稍作休整,再做打算。”
阿尔弗雷德听了这话,心中很不情愿。
这一战,可以说让他们颜面尽失,英名尽毁,叫怎么回去面对巴伐利亚的家乡父老。
再怎么也要扳回一局,才能甘心。
于是劝道:“公爵大人,咱们在巴伐利亚召集一万五千兵马,前来皇都解救皇帝陛下,如今初战受挫,便要退却,叫皇帝陛下和其他诸侯大公知道后,该如何看待我巴伐利亚?如何看待公爵大人您?”
“为了您的声名考虑,属下认为我军不该现在退回巴伐利亚。”
马克西米利安闻言感觉有些道理,但却有些犹豫:“明军实力强大,你又打不过,我们还留在奥地利有何用?”
阿尔弗雷德脑子一转,立即宽慰道:“大人放心,如今各路诸侯大公的军队正在向维也纳汇集,十数万大军一起攻城,定能破城。”
“到时候,我巴伐利亚大军也一起参战攻城,救驾之功也有公爵大人您的一份,如此总好过现在咱们灰溜溜地跑回巴伐利亚。”
马克西米利安闻言颇觉有理:“你所言有理, 那咱们就在附近选个地方扎营,等待其他诸侯大军前来。你去清点一下兵马,安排驻扎。”
“是,伯爵大人!”
阿尔弗雷德领命,转身离去。
说是为了马克西米利安着想,其实是他不甘心背负在维也纳战败的耻辱返回故乡。
只要跟着众多诸侯大军一起攻城,即使摸摸鱼,那也是参加了维也纳大战胜利的部队不是。
结果清点了一下人马,一万五千人现在只剩下八千不到,而且还一门火炮没有,看来在接下来的维也纳大战中,还真的只能摸摸鱼了。
就在巴伐利亚大军在南面安营扎寨的时候,来自东南方向有一路大军正在朝维也纳城急行而来。
他们是来自巴伐利亚隔壁的萨尔茨堡大主教区的军队。
当初,维也纳城被攻陷,斐迪南二世和维也纳大主教都被囚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