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招安,和气、和气至上”
何腾蛟一边劝说一边将秦翼明的迫击炮给拨到一旁。
“啧啧啧,有点惨嚯!”
看着罗汝才的惨象,何腾蛟不禁摇头,有些不忍。
本来大帅是叫他们来试探一下的虚实,好谈判招安的。
没想自己没能拦住参将大人,一下就把人干趴了,这个招安是不是搞砸
何腾蛟上前摸了摸罗汝才的下巴,突然毫无征兆地双手一推,咔嚓一下直接给他下巴正位了。
这突然闪过的锥心剧痛,让罗汝才不禁惨叫出声。
下一刻,当他发现自己的下巴不再疼痛,能够自由说话的时候,立刻坐起身怒指秦翼明破口大骂。
“贼你娘的明狗,你不讲武德!”
罗汝才年少时曾犯法入狱,从此痛恨朝廷和官府。
起义以来,所过州府,但有官杀,必亲自动手,从不手软。
自听说奢崇明建立大梁国后,他也梦想着能和高迎祥一起建一个新朝,早已不把自己当做明人。
开口闭口便骂明狗。
“老子跟你讲个球!”
秦翼明闻言大怒,立马又将手中迫击炮高高举起。
罗汝才一看到那梆硬的底座,心有余悸,下意识地撑起身子猛往后退。
何腾蛟见状赶紧赶住秦翼明。
“大人,大人,大局为重!”
说着又转向罗汝才露出笑脸:“不好意思哈,高将军,我家大人下手不知轻重。”
有一说一,参将大人下手确实是有点重了。
罗汝才见对方认错人很不忿。
“我不是闯王”
秦翼明一听,搞半天这人竟然不是高迎祥,气坏了。
“不是姓高的,还跟你讲个球啊!”
“来人!把他给老子绑起,押走!”
几个士卒闻令,立刻上前将罗汝才五花大绑。
“老子是白虎营主将罗汝才,明狗敢这样对老子!贼你娘的,老子要搞死你们”
这两人只认高迎祥,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愿问一下,罗汝才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不停破口大骂。
秦翼明直接踹他一脚,然后让士卒直接押往闯军中军大营。
却说龙肘山东侧,高迎祥望见白杆军来,领着沈重等从山道下山迎接。
才行不久,便即勒马。
“沈兄弟,咱们这下来的人虽不多,但跟白杆军也没打过交道,若是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彼此面上不好看。”
“兄弟你是官面上有身份的人,劳烦你先一步去跟白杆军将领打个照面,表明本王心意,先通个气,这样才稳妥。”
“还是王爷考虑周到,那末将就先走一步!”
“等等!”
“王爷还有何吩咐?”
“兄弟此去,也不要弱了我闯军的威风。”
“末将晓得,还请王爷放心!”
“走了,驾!”
看着沈重策马远去的背影,高迎祥心中波澜不定。
其实,他现在心里挺矛盾。
一方面,很希望早点被收编归正,结束这不可言说的大卧底生涯。
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归诚后得不到应有的重视,而忧心忡忡。
他就这么心情摇摆地领着数十骑缓缓前行。
而沈重则挥鞭策马下山,没一会儿,便与奔驰而来的白杆军迎面相遇。
“吁!”
他当即将马勒住,独对众军,山风吹来,红袍飘飘。
马祥麟见状,也不由暗赞一声好一员骁将!
他向来行事稳健不冲动,当即勒马,抬手止住队伍前进。
“来者何人?敢挡我白杆军去路!”
“本官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沈重!”他说着掏出腰牌,嗖地一声就甩了出去。
马祥麟身手也不一般,啪一下就将腰牌抓在了手里。
仔细查看一下,果然跟自己见过的锦衣卫腰牌一般无二,不由心中疑惑。
锦衣卫的百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是锦衣卫的百户大人。”说罢又将腰牌嗖一声还了回去。
却听沈重问道:“敢问将军名号!”
“本将乃是白杆军左先锋官马祥麟是也。”
“原来是马将军,沈某失敬,不知将军此来可是为招安一事?”
“正是。”
对于锦衣卫的人能知道这件事,马祥麟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这大明天下就没有锦衣卫想知道而不能知道的事情。
“不知大人来此,有何指教?”
“将军请借一步说话。”
“大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