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砰砰砰!&34;
李朝钦将知府衙门的后门砸的砰砰作响,很快就惊动了施家的下人。
一个披着外衣的老头透过门缝瞄了一眼,看到李朝钦身上的飞鱼服后,才壮着胆子取下门闩。
“这位大人,您”
“施邦曜呢,赶紧让他给我出来!”
李朝钦一把将老头推至旁边,径直走进了院子里。
那老头差点被他推倒,趔趄了好几步才堪堪站稳,忙拱手赔笑道:“大人,我家老爷不在,您这是”
“谁呀”
就在这时,旁边的屋子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夫人,是锦衣卫的,来找老爷。”
老头向女人回了一句。
可李朝钦听到这女人的声音时,却不再搭理那老头,而是三两步冲到屋外,伸手搭在了门上,作势就要推门而入。
老头见状立刻就慌了神,扑过来抱住了李朝钦的大腿。
“大人!里面是我家夫人,这深更半夜的,还请您高抬贵手!”
李朝钦两眼一瞪:“说什么呢,本官像是那种色胚么?!”
“把门打开,本官要看看,施邦曜是不是在里面!”
“吱呀”
他话音刚落,那屋门竟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妇人站在门口,神情淡然的看着李朝钦。
“大人,我家老爷中午便出了门,说是去公干,可到现在还未归家。”
“您若不信,自己进去搜了便是。”
李朝钦不甘心,绕过那妇人进到房里仔仔细细的找了两圈,见果真没有施邦曜的踪迹后,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穆永元借着这个空当,已经带人把府里上上下下都找过了,见他出来,便禀报道。
“大人,都找过了,施知府不在!”
李朝钦扑了个空,但心中的疑惑更甚。
这施邦曜究竟搞什么鬼?
那些骑兵是哪里来的?
他大半夜的不进家,难不成出去嫖了?
“撤!”
他一脸不甘的看了看那老头和门里的妇人,转身便带着众人离开了知府衙门。
一柱香后,漳州城内的所有青楼妓馆都被人叫开了大门,然后便是锦衣卫和东厂番子们毫不讲理的搜索。
直忙活到天亮,李朝钦也没找到关于施邦曜踪迹的任何线索。
他刚要倒头小睡一会儿,就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从外面进来。
“大人,不好了!”
“城内的所有粮行,今天全都罢市了!”
“百姓们不知道从哪听说了咱们的住处,现在都围在外面,吵吵着让咱们拿粮食出来。”
“否则”
李朝钦闻言,那浓浓的睡意被瞬间驱散,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否则怎么样?!”
进来报信的番子苦着脸道:“否则他们便死在咱们门口!”
李朝钦愣住了。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昨天周家的举动,不过是个开胃菜!
如今的商人罢市,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八十万石赈灾粮,到了闽南只剩十万石,这些粮食,对于闽南的百姓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
想要活命,他们只能砸锅卖铁、倾家荡产的买高价粮食。
若是等到花高价都买不到粮食
他们可以做出任何事!
只要能看到活下去的希望!
昨日查封周氏粮行,在城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自己一行人的行踪肯定瞒不住有心人,特别是周家的那些盟友!
罢市,诱导饥民围攻驻地。
这一招若是无解,自己的脑袋恐怕都保不住了!
李朝钦后背一阵发凉,到了这时,他知道,自己昨天的举动,草率了!
其他人闻讯也赶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他,想知道该如何面对外面的饥民。
李朝钦将桌上的绣春刀拿起,面色阴沉的向外面走去。
“出去看看!”
众人闻言连忙跟上,一言不发的向大门口走去。
此时大门外黑压压的围着数百名百姓,他们赤手空拳,却眼神凶恶。
看到大门从里面打开,人群中瞬间便躁动起来。
“狗官,凭什么查封周家粮行!”
“就是,封了粮行,让我们去哪里买粮?”
“狗官,这是要诚心饿死我们么?!”
“温、孔、刘三家粮行今天为啥罢市,还不是怕了他们这些狗官?”
“没错,依我看,周家粮行之所以会被查封,肯定是狗官索贿不成,恼羞成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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