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莫须有的罪名,死得不明不白。”
“我爹他,分明就是被这狗官当了替罪羊!”
“我们家世代经商,老实本分,从没少交过一两税银!”
“这郭才却污蔑我们贩卖私盐,将我家家产全部查抄,还把我三个儿子,都发配到边关为奴!”
“狗官,你终于是遭了现世报了!”
“皇上圣明,圣明啊!”
烂菜叶子臭鸡蛋,如同暴雨一般,噼里啪啦拍在郭才身上。
不少百姓大快人心之余,都激动得喜极而泣,纷纷高呼皇上圣明。
一些有才学之士,笑着说道,“诸位乡亲,皇上固然圣明独断。”
“但郭才能认罪伏法,还是多亏了世子爷的智慧。”
“世子爷,才是烈乾王朝的国柱啊!”
……
江北布政使郭才,被罢官夺职,游街问斩。
此事一经传出,瞬间在整个两江之地都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金陵,江南都督府内。
李贯神情焦急,背着手来回踱步,坐卧不安。
而在他面前,站着十来名官吏。
皆是两江之地四品以上的文武要员。
同时,这些人,也正是李贯派系的所有心腹人物。
“祸事了,祸事了……”
“皇帝此行,果然是来者不善!”
李贯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你们说,现在该当如何?”
“总督大人,您无需惊慌。”
会稽知府张修说道,“陛下虽然处斩了郭才,但并未对我们有任何诏意。”
“兴许,只是那郭才太过愚蠢,不小心走漏了风声。”
“而那些证据,则并没有暴露出来呢?”
李贯冷然一笑,“张修,你太不了解陛下了。”
“陛下平日待人和气,从不轻易滥杀无辜。”
“可一旦查到证据,开起杀戒,丝毫不亚于洪武爷。”
“并且陛下极为沉得住气,忍常人所不能忍,容常人所不能容。”
“他现在没有下达圣旨,很有可能是怕打草惊蛇。”
“或许,南书房的那些书信和名单,已经全都落到陛下手中了!”
听闻此话,在场众人瞬间齐齐脸色一变。
南书房的那些名单上,有他们在场所有人的名字。
倘若那个证据,真的被皇帝掌握……
在在座各位,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了。
“大人,要不趁现在皇帝离此尚远,我们逃吧?”
庐州知府鲁子义提议道,“眼线查明,皇帝正在前往松江的路上,在松江府肯定还会迁延一些时日。”
“趁此机会,我们带上家眷和金银细软乘船南下,岂不是鱼如大海,鸟上青天?”
“天真。”
李贯冷冷道,“你根本就不懂陛下!”
“陛下是何许人也?”
“他想杀的人,即便是天涯海角,也一定会将其抓到。”
“鞑靼如何?瓦剌如何?兀良哈又如何?”
“咱们若是留在这里,或许只是一命便可抵罪。”
“若是跑了,被陛下抓住,便是株连九族!”
在场所有人都陷入沉默,气氛无比沉重。
许久,李贯叹了口气,开口道,“罢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静观时变吧。”
“鲁子义,你立刻骑快马,星夜赶往松江府。”
“告诉吴康皇帝将至,并且此行十有八九是来者不善。”
“让他务必做好万全准备,销毁一切可能有威胁的证据。”
“倘若有半点疏忽,那郭才便是他的下场!”
……
松江府内。
听了鲁子义连夜送来的急报后。
吴康瞬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心急如焚,满面愁容。
“完了,完了完了……”
“原本听说郭才被斩,我正想向李大人请示该如何办。”
“没想到,皇帝竟然直接冲我来了!”
“从扬州到松江,途径三州之地,遥遥八百里。”
“皇帝对这三州视而不见,直奔我松江而来……”
“定然是已经拿住了我的把柄!”
“我必死无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