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当然不是。
张佳乐努力想了想,很快便回忆起了当年对她的称呼:衣衣。当时还有人叫阿衣和小衣的。前者因为谐音“阿姨”被他们开玩笑似的喊过几次,被莫辞“诶”了后才发现自己好像吃亏了。
因为衣衣和乐乐都是叠字,所以张佳乐在放弃阿衣后果断选择了衣衣。
简单又好记。但他不喜欢别人这么喊她,就像他不喜欢家里人和她以外的人叫他乐乐一样。
她家里人要喊他乐乐也不是不行。
莫辞的父母和哥哥还有其他算是长辈的人都唤她小衣,她的女性朋友们都喊她阿衣。
衣衣,是他专属的衣衣。
如今的张佳乐刚想起这个词,便感觉到肉麻。
还是“辞姐”喊得更顺口。
他们也是这么喊的呢。
那些和辞姐一起玩游戏的人。
2.
莫辞说她房子还差一点就收拾好了,请乐姨先忙乐姨的,让张佳乐先回去写作业(原意是你爱干嘛干嘛),过会儿来敲他们家门喊人。
张佳乐妈妈:“不用。你们这么久没回来,你才到多久就差一点了?怎么不请人先打扫一下,你自己动手要干到什么时候?正好乐乐闲着,快去帮忙。”
莫辞:……
张佳乐:“哦。”
莫辞道了谢,把张佳乐领进了门。
令张佳乐意外的是,这屋子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五年没住人的样子,一眼扫去甚至比他家还整洁。
大概是因为没住人,所以很整洁。
再因为莫辞要回来,请人先打扫过了。
很快张佳乐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虽然没住人,但爸妈还是有请人每周来扫一次。”莫辞道。
“哦。”张佳乐点点头,指了指莫辞挂在一个房间门上的一束白色的鲜花,问道,“打扫的人还给你留花啊?”
他父母就是经营花店的,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几只山茶。它们脉脉着湿润的娇妍,也沉静地散发着洁净的芬芳。
张佳乐知道这不可能是来打扫的钟点工留下的。他只是想知道莫辞带一束山茶花来,是要做什么?
蓦地,张佳乐想起了小学五年级时的春游。当时因为各种原因,春游的时间一拖再拖,学校组织前往时已是暮春时节。他已经知道莫辞即将离开,或许是由于紧迫感太强烈,张佳乐在书包里塞了一束店里拿的勿忘我,在闲里偷闲的时候,把这抹有些折损的紫色送给了莫辞,并附上一大段深情的告白。具体内容张佳乐忘得一干二净,大致意思是兄弟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发达了不要忘记我,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诉衷情近。
还有,在以后我们去见彼此的时候,如果路过一家花店,请为对方带上一束鲜花。
当时张佳乐说着说着把自己给感动哭了。莫辞扭过头嗯了一声,怕张佳乐没听清,又补了一声“好”。
然后问道:“你又看什么土早小说了?”
张佳乐当时几乎每晚蹲在他妈旁边看黄金档电视剧,也把他妈珍藏的古早言情小说翻出来仔细研读多回,这事莫辞自然了然于心。张佳乐还给莫辞推荐过一些妈珍言,拽着她陪他一起蹲在电视机前看妈看剧。
莫辞吐槽过某些古早言情小说的桥段太土,莫名其妙便创生了土早小说的说法。
对莫辞嘴上嫌人家土早狗血还目不转睛聚精会神读完一本又一本的行为,张佳乐冷冷地笑了。
对莫辞这句他又看什么古早小说的疑问,张佳乐想一拍桌子起身说这很新。
可是身边没有桌子,而且他们此刻就是站着的。
“……这很新。”张佳乐说。他自谓阅文无数,前天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情节呢。
他忍了两天才和她说的!
2.
……她不会还记着吧。张佳乐心道。
他才刚想起来,现在回家拿束花来,会不会太迟?
3.
“刚给你买的。”如张佳乐所料,莫辞道。考虑到现在把花给他让张佳乐一直捧着手也会酸,反正张佳乐会再放下,她干脆没有把花从门上取下来。而是直接给张佳乐递了瓶绿茶,叫他坐。
张佳乐听话坐下,握着瓶身,心情从欣喜迅速转换成了幽怨:“我喜欢喝可乐,你忘了吗?”
“可乐会掉牙,不喝。”莫辞无情道。她在另一张沙发上落座,撩了撩头发,平视张佳乐。
“我掉又不是你掉。”张佳乐嘟囔着,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扭头迎上莫辞目光,感觉有些不自然,下意识挺直了背脊。莫辞也随着他微微仰起了头。
张佳乐长年伏案,家里和学校的桌子都有点低,坐着的时候,他已经习惯驼背了。
“很久没看见你上线了。”莫辞一句话,就引出了张佳乐的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