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是我哥找来的。”林樱声音有些哆嗦,时湛一手拉着她的头发,手劲儿很大,把她的眼角都拽的微微吊了起来,她轻轻的抽了一口凉气:“你……你轻点……时沐笙,我哥现在已经死了,至于他为什么要绑架你,你这么有本事,不如去问詹姆斯。”
时沐笙冷冷的看着林樱。
林樱目光有些躲闪,像是一柄发锈的刃,与时沐笙碰撞着。空气寂静了片刻,时沐笙抬了下手:“时湛,松开吧。”
时湛松开手,林樱顿时一松。随后,她陡然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来——
“啊!”
她喉咙像是一个断了音的破喇叭,几乎要把五脏六腑吼出来,不可置信的低头,在她的胸口处,时沐笙直直的把那个勾子给插了进去。”
她微微凑近,往林樱脸上戏弄似的吹了一口气:“林樱,你到底还是没有说实话,这样告诉你吧,这根勾子会一直插在你的体内,我说到做到,林蒙已经死了,我倒要看看,如今谁还会护着你。”
林樱咬着牙,她一只手哆嗦着扶上了自己的胸口,时沐笙的手指微微一动,林樱顿时一阵痉挛,倒了下来。
“时沐笙,你会后悔的。”
林樱声音很慢,血丝一根一根的爬上她的眼球,目光如同刀子似的划过时沐笙的身体:“你一定会后悔的。”
“拭目以待。”
时沐笙笑着答道:“我偏要看一看,林蒙会不会死而复生,从你的身体里取出来这把勾子。”
她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外,把窗帘拉开。阳光陡然倾泻而落进房间里,刺目而又炽烈的落在床上,洁白的床单染了鲜艳的红,如同数九严寒中灼灼绽放的梅花。
林樱的目光软了下来,她虚弱的几乎支撑不住。
嘴巴半嗡半沉,似乎在说些什么。时沐笙微微凑近,发现她唤的是“哥。”
恶人还需恶人磨,时沐笙当了回恶人,把这个张牙舞爪娇生惯养的小丫头给折磨成了这番样子,不知道林蒙在天有灵,会不会化为厉鬼来找她寻仇。
最好来。
时沐笙如今天不怕地不怕的,被林蒙阴了一招,现在脸都不是自己的了,估摸着死了也得成个厉鬼找林蒙大战三百回合。
“时湛,我们走吧。”
时湛目光落在林樱身上,她已经近乎昏迷了,睫毛间是一双朦胧模糊的眸子,执着的盯着窗外的阳光。
“哗啦。”
时湛手一拉,把窗帘给合上了。
屋子里陷入漆黑,时沐笙站在门口,背影僵直。
时湛走上前去,轻轻拉住了时沐笙的手,她的手很凉,像是一块硬硬的冰。
“沐笙姐……”
时湛本来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是话到嘴边,时沐笙的手一拽,就抽回了自己的手。她抽了下鼻子,拉着时湛出来,关上了门。
“血还流了吗?”
“不流了。”
“那就好。”
时沐笙靠在墙上,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别让她死了。”
时湛应了声“好。”
即使心中有万千锦绣,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无声胜有声,时沐笙和时湛对望一眼,她“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想不到吧,我可以这么狠。”
时湛点头:“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但是兔子急了会咬人,你受的委屈太多,林樱就是那根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大概吧。”时沐笙伸手,看了看自己苍白瘦弱的指尖,轻轻问了一声:“那个勾子可真锋利,我的力气可真大,插进去的那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插进了泡沫里。”
时湛拍了下时沐笙的肩膀:“我们走吧。”
仍然没有南煜的消息。
她消失三天后,时沐笙多方调查,终于在第四天的晚上,她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信。
内容是英语,詹姆斯发的。
“女士,好久不见,我很想念你。今晚八点,我在玫瑰餐厅等你,我们不见不散。”
时沐笙把电话拨过去,但是手机已经关机了。
詹姆斯这个时候发来信息,那么是不是就代表着,南煜已经和他见过面了?
这个彬彬有礼的外国人,时沐笙至今也摸不清他的心思,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由此也不好推断。
时沐笙只好赴约。
换了这张脸之后的第一次盛装,倒也看着很是漂亮,背上伤口没有愈合,故而时沐笙换上了一件深红色的礼服,身形窈窕,即使浓妆,也难掩眉眼中的清澈。
时沐笙在酒店暖黄色的灯光下看着镜子,不禁微微笑了笑。
到这个地步,也就这双眼睛,像往昔一样了。
玫瑰餐厅,在a市的市中心,老板似乎是极爱玫瑰,餐厅的外面有一片小小的玫瑰花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