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慕容泽的震怒,凤安然表现的很淡定。
她早就知道,从小接受正统礼制教育长大的慕容泽,肯定会大发雷霆。
所以,他本该成为一代明君,却偏因为自己太过君子,遵守礼教,成了慕容谦跟凤洛颜两人的垫脚石,下场凄惨。
她呢,原不打算掺和君王之争,可谁叫东澜帝与慕容谦不做人,非要在婚事上强逼她。
所以,她只能怂恿慕容泽早日颠覆江山,也好还她婚嫁自由。
毕竟她这辈子可不打算结婚,现实被情爱所伤丢了性命,如今她把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我的理由,刚才已同太子殿下说的很清楚。”
“太子殿下若想得到我的帮助,那就只有那一笔交易可做。”
“再者,太子殿下应当心里也清楚,皇上偏心二皇子,而二皇子狼子野心,绝不甘于做一个皇子,更不会相信,你若登皇位,会善待他们母子。”
凤安然说的利害关系,慕容泽也清楚。
早先舅舅也劝过他,让他早做打算,东澜帝偏心慕容谦,难保最后不会改变主意,现在朝堂中,三分之二的大臣是慕容谦的人。
如今,那些人就等着他出错,好让慕容谦取而代
之。
“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可父皇终究养育本宫十多年,本宫怎能做出那样狼心狗肺的事情?”
凤安然微微一笑,“太子殿下听过一句话吗?自古成王败寇,善良者永远是输家,如果慕容谦是你,易地而处,这样的事,他绝对做起来不手软。”
“他是他,本宫是本宫。”
“孝仁皇后的死,太子殿下可知晓原因?”
见凤安然提到自己母后的死,慕容泽眉眼透露几分哀伤,嗓音也低沉了下来,“母后是得了疫症病故……”
“你信?我怎么算出来,孝仁皇后是被人所害,且那害她之人是你父皇最宠幸的贵妃,他明知贵妃害人,却不加处置,反倒将这事压了下来,对外宣称,孝仁皇后是得重病离世。”
“你说什么,本宫母后是?”
慕容泽激动上前,俨然被这个结果震惊。
但很快,他又冷静下来,“不可能,舅舅也派人查过,母妃确是疫病离世,舅舅总不会骗我!”
他口中的舅舅,便是贺兰丞相,贺兰珏的父亲。
原书中,贺兰丞相确实告知慕容泽,孝仁皇后的死因是疫症。
但,那不过是他与皇上做的交易。
贺兰丞相一开始
就知晓孝仁皇后的死因,他也想为亲姐姐讨说法,要熹贵妃一族付出代价,可东澜帝拿太子位做交易,贺兰丞相才无奈压下这件事。
并答应东澜帝,不会告知慕容泽事情真相。
而书中,慕容泽知晓真相,是在他临死时,慕容谦告诉他的。
他肝胆欲裂,悔恨无比,直到临死,还睁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
“太子殿下要不信,可以自行调查当年的事,也可以去问贺兰丞相,而我,也会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
凤安然的这些话,已经让慕容泽的心开始动摇了。
一股无端的恨意,从心间升腾,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掌紧攥,青筋凸起。
“好,这件事本宫自会查清楚。”
慕容泽也顾不得再问凤安然的表态,就匆匆起身,便离开了清月酒楼。
他走后没多久,凤安然才伸手招来了小黑黑。
并给了它张真言符,让它务必赶在慕容泽去丞相府之前,贴到贺兰丞相的身上。
凤安然是在晚上的时候,才再度见到了慕容泽。
他看上去有几分失魂落魄,连向来端庄的束发金冠都歪斜了,整个人如同被霜打,怔怔坐在椅子上,痛苦的捂住了眼睛。
慕容泽崩溃的时候,凤安然悄悄走出了雅间,并替他将门带上。
未来天子最窘迫的样子,她还是不见为妙。
过了大概一刻钟,慕容泽收拾好情绪,才再度招凤安然入雅间。
“舅舅都告诉本宫了,母后的确是被熹贵妃所害,而父皇……”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眸中闪过恨意与失望。
“凤安然!”
慕容泽陡然郑重叫出她的名字,把凤安然惊了一跳。
“太子殿下有话直说就行,你这般严肃,我这心脏遭不住。”
凤安然嬉皮笑脸拍着胸口,也是为了缓和这过于凝重的气氛。
慕容泽歉疚一笑,“本宫是想问你,你会全心全意帮助本宫,绝不背叛吗?”
慕容泽问这话时,凤安然看到紧闭的雅间门外,突然多了很多的黑影。
她了然一笑,“若我说不能,太子殿下会让我活着走出这里吗?”
慕容泽看着她,紧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