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渊与凤安然分开后,便回了自己位于东宫偏殿的住处。
刚关上门,一只白色信鸽,便扑棱着翅膀从窗户飞了进来。
稳稳落在楚行渊伸出的手背上。
楚行渊伸手,取下它脚上的信筒,才将之飞。
展开的信纸上,一行字迹跃然清晰:
主子,如您猜想,熹贵妃所怀的阴胎,的确是……
楚行渊看至一半,便骤然捏紧信纸,将之放在烛火中焚烧成灰。
他负手行至窗前,看着远方的天空,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多管闲事一次便够了……”
凤安然刚回侯府,便被下人带去了正厅。
此刻,正厅中满满登登坐的全是人,就连回府后,鲜少抛头露面的渣爹,也坐在了主位上。
可见,为了第一时间知晓她跟凤洛颜的情况,这一大家子难得聚在了一起。
“安然,洛颜呢,怎地就你一人回来?”
全家那么多人,除却不停朝凤安然身后张望,又不敢过多暴露心绪的李玉茹外。
也就只有侯夫人一人,关心凤洛颜的下落。
侯夫人这一开口,老夫人也才注意到凤洛颜没回。
“熹贵妃可顺利诞下皇子?”
老夫人急切开口,打断了侯夫人,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安平候府会不会因治不好贵妃被降罪。
凤安然抿着唇一言不发,这可急坏了老夫人。
“凤安然,你倒是说话呀,真要急死我!”
老夫人急的上火,她越着急,凤安然的眉眼便皱的越深。
而后,重重叹了口气……
这一叹气,别说是老夫人,整个侯府命运休戚相关的人,都提起了呼吸。
见所要的效果大道,这帮伪善的人,的确被她吓的六神无主。
凤安然才慢悠悠道:“熹贵妃已顺利诞下皇子……”
这话落,老夫人,包括一脸肃然坐在主坐上的安平侯凤成轩,也跟着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又被凤安然紧跟着的话调了起来。
“但是,姜才人的孩子,却被洛颜姐姐害死了。”
“什么?!”
老夫人激动的提声惊呼,整个人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蹦完才反应过来,她似乎并不知道这个姜才人是何许人。
为何要说,她的孩子被凤洛颜弄死了?
见老夫人茫然,凤安然这才将凤洛颜的光荣事迹,昭告了这一大家子人。
“不可能,洛颜平日里,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根本不可能杀人!”
老夫人还处于恍惚之中,李玉茹尖锐的叫喊声却顷刻响起。
看着失态的李玉茹,凤安然看着她不解开口:“李夫人,祖母母亲尚未说什么,你怎得如此紧张洛颜姐姐?”
听闻凤安然的话,原本还想询问详情的侯夫人,探究的目光也落在了李玉茹身上。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觉察李玉茹对凤洛颜的事过分敏感了。
就好像,李玉茹对凤洛颜很在意。
凤安然的话,加上侯夫人此刻的目光,让李玉茹猝然惊醒,自己做了什么。
她心虚的看了眼身侧的安平侯,才自辩道:“都是一家人,况且洛颜小姐平日待我不错,我关心她有什么错。”
凤安然点了点头:“确实没错,要说,洛颜姐姐也真是,母亲悉心教育她十几年,结果一转眼,便当了白眼狼,实在令人唏嘘。”
她说的便是凤洛颜与李玉茹交好的事。
毕竟整个侯府上下都知道,李玉茹是连门都没入的外室,凤洛颜与她交好,无异于在打侯夫人的脸。
李玉茹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进了凤安然的言语圈套。
“凤大小姐,你不要胡说,我跟洛颜小姐根本不是你想的……”
眼见着李玉茹最笨,越描越黑,老夫人不耐道:“好了,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该想办法把洛颜救出来吗?”
话是这么说,可老夫人这话,明显自己都有些力不从心。
以安平候府如今的光景,哪里还有什么了不得的人脉。
别说是把凤洛颜救出来,便是去看她一眼,只怕都不容易。
见无人说话,心急如焚的李玉茹,不由看向了侯夫人。
“想必夫人一定能想办法救出洛颜小姐吧,虽说不是亲生,但终是一手带大,夫人应当不会厚此薄彼吧?”
李玉茹这话,带着几分暗暗的挑衅。
林清月不是这侯府主母嘛,那这事理应她来操办。
哪知,李玉茹这话,并未气到侯夫人。
“洛颜也是我的女儿,我自会尽力帮她。”
油盐不进的模样,让李玉茹扣紧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