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
她泣不成声。
聂皇后在危时宴怀中痛哭,危时宴身体僵硬,却是下意识看向一旁的杏杏。
杏杏眼中也含着泪,却是朝危时宴绽开一个大大的笑,鼓励似的朝他重重点了点头。
危时宴有些僵硬,最后还是伸出手去,搂住了聂皇后:“母后。”
他低声叫了一声。
聂皇后浑身剧烈一颤,她哭得越发难以自已。
阿宴愿意叫她母后!
阿宴还愿意叫她母后!
聂皇后哭得那叫一个不顾仪态。
危时羽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背过身去抹了好几把泪。
嘉正帝跟危时卿这爷俩先前一个比一个跑得快,但等看到了危时宴,嘉正帝一下子就端了起来,放慢了步伐,摆出了君父的气势朝危时宴这边走来。
毕竟,杏杏在也就罢了,他为了让儿子跑不了,还喊了杏杏的哥哥。他怎么也得在臣子面前维持几分天子的威严吧!
危时卿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
他是太子,半君,还不算君!
在十多年未见的亲弟弟面前,要什么威严!
危时卿快步上前,一直深深的上下看着危时宴。
等聂皇后情绪稍稍平复了些,危时卿这才上前:“二弟!”
亲人之间的血缘大概就是这么奇妙。
纵然十多年没见,但兄弟二人再次重逢,却依旧能感觉到那种来自于血脉的悸动与羁绊。
危时宴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大哥。”
饶是危时卿,听到这声大哥,也难掩激动神色。
“哎!”
嘉正帝一见,也顾不上什么天子仪态了,快步过来,看着丰神如玉,眉眼间颇有几分聂皇后年轻时风采的儿子,那叫一个激动:“阿宴!”
危时宴看着嘉正帝。
十多年不见,他的父皇脸上已经有岁月的痕迹。
“父皇。”
危时宴欲下拜。
聂皇后却一把拉住他,含泪而笑:“阿宴,先进殿再说。”
……
杏杏跟喻永桂去了偏殿,没有参与进危时宴他们一家人的相认。
但也没过多久,正殿那边就来了人,宣杏杏跟喻永桂一道进殿觐见。
杏杏跟喻永桂老实去了。
聂皇后显然已经净过了面,洗去了一些脂粉,但看着更加的神采奕奕。
杏杏与喻永桂行礼后,她直接赐了座。
看向杏杏的眼神中,那慈爱都浓郁的都要溢出来了:“好孩子,我听说了些,这次若没有你们,怕是阿宴也不会这般平安顺遂的回来。”
杏杏笑道:“是陛下与娘娘洪福齐天,二殿下自有福星庇佑。”
危时宴坐在一旁,还不太习惯杏杏叫他二殿下,闻言抿了抿唇。
聂皇后笑容更盛:“杏杏就是阿宴的福星。”
杏杏还怪不好意思。
聂皇后身子微微前倾:“……杏杏,你来好好跟我讲一讲,你们到底是如何脱险的?……我方才问阿宴,阿宴的性子你也知道,说不出二和三来。还是你说罢。”
杏杏忍不住看了一眼危时宴,又笑了。
危时宴一脸平静。
不仅聂皇后关心,这殿里有一个算一个,嘉正帝危时卿危时羽,那都关心得紧,都想知道,危时宴到底是如何脱险的。
八百里急信上虽然有写,但到底太过简洁。
他们自是想听杏杏再详细说说。
杏杏也不负众望,详详尽尽的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
他们为之做的努力,杏杏也没有含糊,如实又详尽的提了一通。
毕竟,人家朝阳楼的探子们为此奔波忙碌了这么久,总得有所回报——这也不算沽名钓誉嘛!
杏杏口才好,又是亲历者,她讲的好些细节,危时宴自己都不知道,好几次都惊诧的看着杏杏失了神。
聂皇后更是听得如痴如醉。
听到那庵江知州夫人竟然胆大包天的派人假装流匪去截杀他们,那叫一个怫然变色!
嘉正帝更是已经想好了庵江知州一家的几种死法。
企图谋杀皇子,郡主,与西邑人勾结,这条条桩桩拿出去都是灭九族的死罪!
中间危时宴还拧眉打断过一次,给杏杏递了杯水过去。
杏杏讲的口干舌燥,接过水一饮而尽,危时宴又顺手把空杯子拿了回来,就放在自己手边的小几上。
嘉正帝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隐隐还有些羡慕。
好家伙,阿宴都还没给他端过茶呢……
聂皇后则是看的满脸是笑,恨不得立马让嘉正帝下旨给两人赐婚。
等杏杏讲完,已经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