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众多,折损了,做父母的也是痛彻心扉的。
齐箬上前,敲响院门。
雨声变大,敲门声不显,齐箬干脆直着脖子喊:“在家不?快开门,我回来了。”
声音足够大的,里屋有了动静。
不一会,院门被打开,一个浑身穿着白衣、戴着孝帽子的年轻姑娘打开了门。
看到是齐箬,面上挤出一丝亲近的笑,但转眼看到齐箬身后的鬼附尸,女孩惊呼一声,手掩住嘴巴,‘蹬蹬蹬’的后退,眼瞅着要哭出来了。
“菟[tu]儿,别怕,这个并不是你姐了,你就当她是个外人;这些是贵客,快让人家进屋,别在外淋着。”
齐箬上前一步,一边安抚,一边指了指鬼附尸和我们几个人。
听到这个话,被喊做菟儿的少女这才稳住心神,她红着眼睛,害怕地看一看眼眸一黑一白的鬼附尸,这才挪移目光打量了我们几眼,情绪算是稳定下来。
“快,大家里面请,别在这里站着。”
菟儿反应过来,拉着齐箬,对着我们示意。
“这是我堂姐的小女儿,叫做元菟儿,今年十八岁了,和元鳕儿是双胞胎,她晚出生一个钟头,是妹妹。”
齐箬介绍着,我们几个好奇打量过去,发现元菟儿长相偏可爱一些,婴儿肥的比较明显,只说长相的话,和清丽的元鳕儿不太像。
‘异卵双生’这个词汇蹦上心头。
这世上,并非所有的双胞胎都长相类似。
“娘,爹,姨姨她回来了,还有贵客来临,你们快出来啊。”
元菟儿将我们迎进正屋,向着里屋喊着。
我却看向齐箬,唇语询问:“元家另外两具尸首呢?”
齐箬拍拍脑门,似乎才想起这个问题,同样唇语回应:“村长说横死者不可停尸家中,将横死的二十多具尸首,集中在打谷场摆放,等到邪祟驱逐干净,再按照规矩处理尸首。”
“原来如此。”我点头示意明了。
里屋门帘一掀,一男一女相互搀扶着走了进来。
我就是一惊,这一男一女面相悲苦、满脸皱纹,观之,都年约六十往上了,可他们的孩子岁数却如此小?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齐箬靠近我低声说:“我在齐家人小辈大,我这个堂姐齐椿,其实都六十三岁了,姐夫元浦今年六十六岁了;
他们老来得子,生长子的时候,堂姐都四十三岁了,至于生双胞胎女儿?岁数更大,简直就是奇迹。”
她这般一说,我眨巴几下眼睛,也感觉很是离奇。
好嘛,四十岁之前死活不生,四十三岁以后接二连三地生,还很是顺利,这种情形真是让人无语啊。
听齐箬一说,我就晓得了,元鳕儿死去的大哥刚满二十岁。
都是青春好年华的时候啊,就这般去世了,真让人难受,这诅咒,害人不浅。
两个六十多岁的人,一眼就看到站在齐箬身后的鬼附尸了。
即便那怪物眼眸一黑一白,浑身鬼气森森,但外表毕竟是元鳕儿的样子,做父母的,一下子就受不住了。
老妇踉跄着就要扑过去抱住愣愣站在那儿的鬼附尸。
齐箬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将同样的话对着堂姐和姐夫一顿说。
两人老泪纵横的,但也知道,自家女儿真的去了,眼下这个,不过是个套着女儿尸首的邪物罢了。
想明白这些,两人不再执着于拥抱死去的女儿,转眼看向我们,眼中都是不解。
齐箬介绍了一番,将我们几个的身份,归结到捉鬼驱邪的阴阳先生之中。
元浦和齐椿相互搀扶着,泪眼婆娑地看向我们,就要跪下去求我们为死去的元鳕儿报仇。
罗慕挥手间释放气劲,不让两人跪下。
这等因果,可不是随意可接的。
我好言安抚一阵,两个年过六旬的人才稳住心绪。
随后,他们想起来什么,急急吩咐眼圈红红的元菟儿准备早餐,款待一众高人。
我出言婉拒,说是来此之前已经用过,元家才不再坚持。
这般一折腾,厢房那边有了动静儿,四五个人走了进来。
其中有一对仅比元浦夫妇小个三四岁的老夫妇,他们正是元浦的二弟元驳和弟媳王氏。
跟着他俩的是二房家的几个男女,年纪比元菟儿还小几岁。
看到了鬼附尸,他们也和元菟儿一般的反应。
无奈之下,齐箬一顿解释,二房众人才安稳下来,但都刻意避开了鬼附尸。
毕竟,这玩意儿即便只是脚尖儿点地地立在那,也让人浑身发寒了。
听闻了我们的身份后,二房家一样的反应,都哭死哭活地要求师傅们找出害死元家三兄妹的恶灵鬼怪予以灭杀。
我嘴上敷衍着,没有将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