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醒梦中人,所有的设想都是那样的完美,可张福德话显然说的是非常现实,纵然修复了世界之轴又能怎么样?回去以后,不仍然还是打不过道魔么?
洛水被观音大士所接走,何尝不是佛门对接下来所要发生事情的一种态度。
我说:“那该怎么办?难道一切真的要按照历史车轮前进么?曾经所生活的世界都成为历史?”
“在凡人未诞生之前,远古时代的恐龙不也灭绝了么?一切都是定律,世界的车轮始终不停流转,不论是谁,也没有办法阻挡他的前进,当然了,就算你找到世界之轴,也无法去更改什么,不要忘了,道魔还在,八玄幽都也在?”
一番交谈,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来,同样,也使我犹如烈火滔滔的雄心灭了大半,能够支撑着的只有一股意念而已。
可不试一试怎么能知道?就像是五岳大帝打全舍命镇道魔的事情来看,他们其实也是在赌。
我们都在为了最后的生存空间而努力着,不想就这样悄然无息的结束。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竭尽全力,心里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我问张福德接下来什么打算?
他只说了一个字,那就是“等!”
时机不到,道魔不出,其实在各方大势力当中,都在等待着道魔降临的那一天,而真正的天衰也将会由他所发起。
我声称要离开泰山,前去禹王天宫。
张福德说:“去了也没用,二者本是宿敌,而你并非真仙,也不是巫族血脉,所以是进不去的。”
“为什么。”
又一次在张福德口中否定了禹王天宫之行,对我而言,这样的打击是巨大的,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那疯娘们带着孩子去打仗么?
“禹王天宫本是九鼎托起,一旦再次聚天之战,巫族必然开启结界,而神仙因为拥有华夏道统之称,所以无视这样的界限,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可以迈过去的,这与个人实力无关,而是天地间的规则。”
“那这场战斗会打多久?”
他摇摇头说:“不知道,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十年,或者很久很久,直到在彼此生死大战过后,唯有最终的胜利者可以掌握禹王天宫,我还发现天下间所有的神仙已经不间断的有人进入天宫,这将是他们的决战。”
“我也要去!”
“那你除非成仙,找玉帝加冕你为仙官,交出元神,从此烙印上神仙的印记,受到玉帝管辖,他让你杀谁你就得杀谁,也包括夏玲珑。”他幽幽的说。
妈了个鸡的,那怎么行!
我说如果反抗?或者偷跑呢?
结果,人家哼哼冷笑了几声,接着告诉我,难不成还真以为玉帝几个无量劫修成的真身是假的?
这一下可算是让我进入到了两难之境,或者说,摆在眼前的根本就是没有答案选择题。
我憋了口气,愣愣的看着他,甚至用祈求的语气去问他,到底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张福德只是摇摇头,他叹息道:“天地复苏在即,帝俊被封,神仙与巫族争夺道统,不论他们两个谁获得胜利,一切都会恢复正轨,而到了那个时候,唯一坐不住的就是道魔。”
我说:“看来你们是打算守株待兔?”
“这是一场博弈,天地间的一切众生皆不能独善其身。”他说。
“那大帝可知道谁是道魔么?”我问。
“如果知道,我还用在这儿么?”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沉思道:“道魔本就是天地间的一缕神念,自然也可化身万千,他会在每一世都扮演着不同的人。”
听到他的话,我不由叹了口气,现在真的不知道惊蛰到底怎么样了?说到底,他离开也有一些时日。
“张叔,我还是要去禹王天宫看看。”
人家是不见黄河心不死,我是到了黄河也心不死。
“去吧去吧,我的泰山剑还要再磨一些时日。”他说。
苍老的张福德缓缓转过身,一头白发在风吹之时,缓缓的摇摆着,对我们这种知道更深层次事情的人来说,当下所过的每一分每一秒,实际上都是一种等死前的煎熬。
因为,我们无法去改变什么,甚至敌人的强大已经超过所能承受的认知。
时至今日,我觉得天下间最秉持中庸之道的一方应该是妖族,他们虽然是妖,可成为大妖的必要条件之一,就是要熟读圣贤书,当中中庸之道也是圣贤书中的一种。
古时便有,子不语怪力乱神之说,所以儒家之道在于修身。
妖族会扬长避短,恰到好处的躲掉巫、仙两家的锋芒,做到该上时候时候,该退的时候就无所踪迹。
自从天地大战过去了那么久,小金与大毛始终没了消息,不过,我觉得单凭小金那种堪比东皇太一血脉的大妖来说,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