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淤。”
“对对对。”他一边哭一边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妈身体特别好,还经常去乡里听戏,从没见过出事儿。
瞧着男人眼中的目光柔和,面颊细嫩,我叹了口气说:“你先天不足,小时候体弱多病,本应该45岁早逝,可因为你为人孝顺,命格上本该由你受的罪,却都由你母亲祷告上天来替你承担,而本该是你的死劫,却应在了你母亲的身上,如果那天她不死,那死的就是你。”
我说完,男子嚎啕大哭,其实咱们身边也经常会发现,当孩子的病了,父母会对菩萨、神仙、上苍、上帝、凡是能求到的神仙都会求个一遍,长长会说那句,我愿意替我孩子承担所有的罪过与痛苦,而冥冥之中,儿女会承担到这份护佑。周围的村民开始议论纷纷,有的叹息,有的人感慨,彼此聊天也再无昨日见死不救时的可恶。
从上午一直到下午,男鬼女鬼轮番上阵的给每个人算卦,直到天边翻起了红日,我站起身,抻了个懒腰说:“好了,不算了。”
再一看,周围至少已经聚了几百人的样子,很多人遗憾的纷纷劝我留下。然而我粗碗中的怨鬼也不像开始那样的怨气恒生,反而沾染了几分人性,这一天我至少接待了几十人,一人为一生一世,这对鬼夫妻就相当于经过了几十世的轮回,所以他们的怨气淡了很多。
我大声说:“贫道只是个过路人,劝各位多行善念,要知道人是三截草,三穷三富才到老,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是哪一截好,莫作亏心事,拿了别人东西,迟早要还的,告辞!”有人认出了我曾在路边做法事,听着他们的议论声,有的人拦我,想问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而我依然的一言不发穿过人群,等再次回到了祭坛的位置,扫视了地面上没有清扫干净的瓜子,我与碗中怨鬼交谈,我说:“怨气消了么?看过了那么多人的完整一生,你认为他们该死么?”
“有的人该死,有的人不该死。”鬼夫妻说。
此时随着太阳的落下,大地已经再无那灼热的烈日,如果他们夫妻依然有怨气,那也可外出害人,所以我先开了碗口的符纸说:“那好,既然这样,你们只害你们认为该死的人,去吧。”
可这对鬼夫妻并没有走出碗,而是同时说:“道长,我们不知道该去害谁,要说该死,好像每个人都该死,但仔细想想,他们又好像都不该死,可是我们不去报仇,难道让他们白白欠了我么?”
我在地上捡了两粒瓜子,扒开后丢在了碗里,我说:“既然你们无法选择,那交给天意,你们夫妻看如何?”
“听道长安排。”他们同时说。
于是我用石子在地上摆下八卦,将粗碗放置于阴阳图中央,取出纯阳剑,念咒做法,再焚三道‘问天符’,可这一切刚刚准备就绪,大胆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拉着我就说:“快点跑快点!再不跑来不及了。”
我问他怎么了?大胆则喘着粗气说:“刚刚我闲逛的时候到了粮仓,看见一只耗子嘴上叼着一个钱包,我就追啊追,结果进了粮仓时太黑了,我就拿出你的打火机点火,结果谁知道地上会有柴油桶啊,一不小心我就给点着了,我次奥勒,那火老大了,刚刚我看村里的人都疯了,路过时候,听他们有人说那是村里为了方便大家粮食不受潮,统一建造的大仓库,昨天新收上来的粮食,没等结算钱呢,现在全着了。”
大胆的话音落后,一只麻雀忽然自天空飞下,落在了八卦中的离火位,而且那麻雀丝非但不怕人,反而不紧不慢的吃着地上散落的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