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神情漠然,抿了抿唇,似乎在思考什么。
付晓枫说话的声音不自觉有些提高,众人都得以听见,她继续道,
“私自解决不仅违背了法律,更是对社会秩序的破坏。法律是保障我们每个人权利的基石,如果我们都不遵守,那社会岂不是乱了套?而且,正义应该通过合法的途径来实现,只有法律的判决才能给予真正公正的结果,我们不能凭借一时的冲动和愤怒,就无视法律的存在。”
遵纪守法从小就刻在骨子里,她无法眼睁睁,看着村民做出如此行为。
付晓枫的声音虽然还有些稚嫩,但却充满了坚定,她的话语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渐渐地,有几个年轻点的老人开始点头表示赞同:“晓枫说得对,现在不比以前,我们不能再这般行事,得为将来的孩子们考虑,学会相信法律。”
一位中年妇女也说道:“是啊,不能让孩子们觉得我们大人目无法纪,将来也学着走错了路。”
越来越多的村民纷纷表示支持付晓枫的想法,老爷子目光柔和看着孙女心中甚慰,在大家的目光中,点了点了头,默许了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这件事。
老爷子曾经带领村民打过鬼子,他的话语份量不轻。
而在这万籁俱寂的一瞬,四周安静得仿佛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付晓枫那敏锐至极的听觉,却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汽车启动声。
这轻微的声响,在此的所有人除她之外都未有所察觉,她的心中掀起疑惑之色,似乎令她想到了某些关键之事。
当大家再度恢复那喧闹的讨论声时,付晓枫悄然转身离去,身影如鬼魅般朝着村口方向快速奔去,顺带拿走了她妈晾起来的红头巾。
在这漆黑的夜里,修炼过的她视线无比清晰。她瞧见一辆汽车已然驶出老远,仅能望见一点车尾若隐若现。
她深知斩草不除根的严重后果,好不容易感受到家人的温暖,她不想要不确定的因素破坏她的家庭。
付晓枫毫不犹豫地运转灵力汇聚于双腿,身形如风,急速追去。
而车上的人贩子俗名铁棍,是在路边放哨之人,他听见远远的几次惨叫声传入他的耳中,他顿时心慌意乱。
待看见更多村民家的灯光亮起,他便清楚同伙已然出事。于是,他发了疯似的拼命开车,朝着窝点一路狂飙。
在沉沉夜色的笼罩下,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向着远方延展。
他的心中此刻充斥着愤恨与懊恼,他狠狠地捶了捶自己的大腿,暗暗悔恨自己怎会轻易就听信了狗子的话。
就在前两天,县里的窝点已经被捣毁,镇上的新窝点直至现在才收到消息,原本打算今晚连夜躲到外乡去暂避风头。
只因为听回来的狗子说,今天瞧见了之前抓到的极品“黄货”,并且还打探清楚了所在地点,距离很近,就是让她逃脱了,因此牵连出了县里的窝点。
他这才鬼迷心窍,想着连夜干一票,把那女子抓回来,既能发一笔横财,又能顺便报个仇,让她领教他们的厉害,谁能料到人没抓住,竟把他们几个都给搭进去了。
这段路程,普通人走路需要三十多分钟,而车上那丧心病狂的人贩子,开着车仅仅五分钟就赶回了镇上的窝点。
俨然不知,自己竟带回了一头全然不知危险的“猛兽”。
他匆忙停下车,迈着大步朝房屋走去,付晓枫这时也追上来了,她将手里的头巾绕到后脑勺绑住,躲靠在车旁,准备伺机而动。
屋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五个男人,正在呼呼大睡,听到院门开启的声音,都像惊弓之鸟一般纷纷惊醒。
虽说此地离县城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可他们依旧惶恐不安。
原本计划今晚就连夜开溜,可这临时的变故他们也是同意了的,都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他们就是干这行的,哪有不敢搏命的?但他们本就心怀鬼胎,哪里能睡得踏实。
唯有一个练过武的覃塘,内心格外慌乱。他感觉到有两个人回来的气息,可睁眼看到进来的,却只有神情慌张的铁棍一人。他强压下心头的慌乱,问道:“事情成了吗?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
铁棍气喘吁吁地说道:“他们四个都出事了,我们赶紧收拾东西拿上,赶紧跑路。”
覃塘的心猛地一沉,他分明感觉到外面还有一个人的气息,这个人的存在让他莫名地感到危险。
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的本事颇为自负,可如今还未见面,就能让他的心如此惶惶不安。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也正因如此,以往做事还算顺利,趁着其他人进屋开始手忙脚乱地准备搬东西,他借口上厕所,溜出屋,转身逃之夭夭,也不管身后屋里有多少财富。
他像一只受惊的野兔,在黑暗中拼命逃窜,脚下的杂草和碎石绊得他踉踉跄跄,但他不敢有丝毫停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