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这下总算是明白自己儿子嘴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是和谁学的了。
她冷笑一声。
“你既然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就去找乡下泥腿子成婚啊!为什么非要巴着我们鸣谦!”
“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我不在乎他的身份!就算他只是个普通人我也一样爱他!”
老夫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紧跟着冷笑道。
“你可知你自己身上穿的这件衣服值多少银子?你手上那镯子又是何等宝物?
没了鸣谦就凭你一个民间女子,也配戴这些?”
“呵,你别瞧不起人,我会赚钱的本事可不比你们少!”
老太太嗤笑一声。
“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
“之前鸣谦也说过管家是门辛苦事,我本不愿意掺和那么多,但今个我倒是真的想试试,国公府到底能有多少事情要管!”
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进来一个人。
邓俏一看,眼底多了一抹笑容,但面上却挂着一丝淡淡的忧愁。
“阿钊,你来了,过来让娘瞧瞧。”
陆辜刚一走过去,邓俏的眼眶便红了。
“瘦了,黑了,都怪娘,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个黑暗的地方,害得你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
现在娘回来了,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陆辜被邓俏抱在怀里哭,眉头稍稍皱着,伸手轻轻推开她。
“娘,你说什么呢,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没有吃苦受罪,你别担心。”
“你这孩子就是怕我担心,你到了这里怎么可能不受罪?那女人欺负你了是不是?你告诉娘,娘定给你报仇。”
陆辜眉头皱的更紧,从一次觉得亲娘说的话是如此的刺耳。
“没人欺负我,她……她对我很好,并没有欺负我,娘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既然你来了,那就安心住下,我娘……她是个好人,就算是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她也不会为难你的。”
金姝那么好,那么宽容大方,对待别人的孩子都能视如己出,更何况是自己丈夫的儿子呢。
这段时间陆辜也想清楚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和金姝说明白了,金姝人那么好,肯定会原谅爹娘的。
而邓俏却猛的站起身瞪着他。
“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怎么了?想给自己换个娘了?”
“没有,我没有,娘,这辈子我只有你一个娘,我这么说是为了你和我爹的以后,是为了你们好。”
邓俏目光冷冷的盯着自己的儿子。
一度怀疑金姝是不是给他儿子下药了。
“阿钊,你难道忘了之前是怎么答应娘的?你说你要努力继承国公府,你说你要完成娘的心愿,这些你都忘了吗?”
陆辜默默低下头,抿着嘴,沉默半晌后呐呐道。
“我记得,娘您讨厌封建制度,讨厌宗教礼数,我会继承国公府的,娘你放心。”
听儿子这么一说,邓俏总算是放下心来。
“乖,娘绝对不会让你成为一个封建社会下的渣滓败类的!”
老太太在旁边一把拉过陆辜,语气不善道。
“什么渣滓败类?我国公府的孩子以后都是人中龙凤!”
“好了奶奶,别说了,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希望你们以后能好好相处,可以吗?”
老太太绷着脸,看了邓俏一眼。
“看在阿钊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那么多,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歇着吧,既然想当国公府的女主人,接下来要学的还多着呢。”
反正金姝现在已经完全拿捏不住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她给赶出去,不管怎么样眼前这个邓俏肯定是比金姝好拿捏。
此时国公府上上下下一大家子各怀鬼胎。
金姝洗漱完了正在镜子前面涂抹花露,这玩意是她自制的,成本昂贵效果显著,用了不到一个月,原主脸上那些因为疲惫焦虑的老态就被消除干净了。
这边金姝正一边护肤一边看着账本呢,厢房的门被陆鸣谦推开。
阿玉默默退了出去,留下两人单独相处。
陆鸣谦专门挑了个离金姝最远的位置坐下来,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尽早摆脱金姝,就在这时背对着他照镜子的女人缓缓回过头。
珠光下,女人瀑布般的黑发倾斜而下,一张不施粉黛的脸粉嫩娇艳,乍一看竟然比那十八岁的少女还要鲜活饱满。
这么多年没见,她的面貌竟然一点都没变,眉眼之间还多了许多他从未见过的妖娆风情。
男人稍稍有点愣神。
最后还是金姝开口让他回过神来。
“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陆鸣谦清醒过来,看着金姝的模样,下意识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