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曦月不再说话，宋泽言焦急地问道：“琴奶奶还好吗？很抱歉没有来看望她老人家。”
闻言，程曦月注视着他的眼睛，满眼真诚，回道：“你不用感到抱歉，何奶奶之前来看过了，你是不是好长时间没去看望你奶奶了？她很想你。”
提起自己的奶奶，宋泽言垂眸，嘴里喃喃道：“应该得有半年多了。”
不由得想到了那天，乌云蔽日，玥城罕见的下了场暴雨，到处是一片狼藉。
因为自家母亲的缘故，他很少有机会见到奶奶，偶尔也只是奶奶在铁门处瞻望，而他的母亲会很生气的说：“你来什么来，我告诉你，你以后别想见着你孙子，还有你。”
宋母又转过身来对着宋泽言说道：“你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和你那奶奶偷偷见面，要是被我抓到，你就滚出这个家。”
那天何奶奶整个被雨水泡湿，即使宋泽言偷偷从后门跑出来给奶奶递了把伞，也没起多大作用。
中间隔着一道铁门，何奶奶也进不去，只好将自己带来的东西硬是从门缝挤了进去，送到了宋泽言手里。
“乖孙，奶奶没本事，这些都是你爱吃的，你记得藏起来，自己吃，别被你妈发现。”
何奶奶也是过来人，挺为宋母着想，她不想让宋泽言从小记恨他妈妈，便说道：“小言，你别怪你妈妈，她也是可怜人，你那两个哥哥姐姐肯定当时讨厌她，做后妈也不容易，你得体谅她。”
说到最后，老人家许是没有力气了，轻轻抚摸了下宋泽言的脸，然后就离开了。
宋泽言看着奶奶佝偻着腰的背影，提着布包的手紧握着，眼泪也掉落在地面，随着雨水被冲刷干净。
“宋泽言？怎么了，有时间就回去看看何奶奶吧。”程曦月扶着旁边的椅子扶手，缓缓起身。
宋泽言也紧跟着站了起来，循着她的眼神望向手术室，红色的灯一直未灭，就这样他站在程曦月身后，静静的等待着。
……
“程曦月，今天说的你考虑考虑，外婆的病不能再拖了。”
程曦月依旧很坚定，“不用，你先走吧。”
宋泽言无奈道：“你和我犟什么犟，琴奶奶的病你耽搁不起，上一次的手术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已经都交了十多万，现在呢，你去找你爸，肯定不管用，你后妈肯定会把你赶出来。到时候你怎么办？”
听到这儿，程曦月焦急的心情上又增添了几分烦躁，完全没发觉宋泽言竟然知晓上次手术的事。
程曦月有些犹豫，不过先下她想不到再好的办法了。
“什么忙？”
宋泽言如释重负般的露出了笑容，就连自己也没发觉，程曦月答应他后自己是多么的开心。
“简单，给我补习英语，你知道的，我上初中以来英语就差，所以这次也是老师下来军令，否则就扣光我平时分。”
程曦月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啊？就这么简单？”
“不然你以为呢？”宋泽言撩了下刘海，说道。
“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好。不过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宋泽言只是点点头，又伸出了手，比出了拉钩的样子，程曦月恍惚，这是她和宋泽言小时候不知道做过多少遍的动作。
随即，她也做出了重复的动作，“那就说好了。”
两人相视一笑，这时候灯灭，医生先走了出来。
“李医生，我外婆怎么样了？”
“患者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患者年事已高，只怕是再经不起再次摔倒了，你们得好好照顾。”
“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看着被推出来的外婆，程曦月潸然泪下。
“外婆，是我不好，对不起，我没照顾好您。”程曦月半跪在床边，宋泽言也是不忍心看。
“我们先送外婆回病房，曦月。”
*
外婆刚做完手术，还未醒，程曦月只能强忍着不让自己哭的太大声。
宋泽言见此只好安慰道：“你先别哭，琴奶奶已经度过生命危险了。你别担心。”
程曦月用力摇摇头，“不，你不懂，我下午接到医院的电话说外婆摔倒进手术室时，我整个心脏好像都停止跳动了。”
这时的程曦月好似已经达到濒临绝望的爆发点了，宋泽言见安慰无效，只得上前抱住了她。
程曦月还没缓过来，就听见宋泽言说：“你别太消极，一切都会有好转不是吗？还是有一定几率会康复的，曦月，你冷静点。”
约莫三四分钟后，宋泽言才松开程曦月，又用衣袖替她擦了擦眼泪。
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你别嫌弃，我没带卫生纸。”
闻言，程曦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么多年的毛病还是不改。”
“我自己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