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以凡还在抱着白灵温言安慰,只觉得她此刻柔弱的样子甚是合心意,孟莹雪的剪刀就朝着他俩刺了过来。
剪刀正冲着白灵的小腹,白灵大惊失色,干脆身子一歪,晕倒在了地上。
商以凡被他带着弯下腰去,那剪子就直接扎进他小臂。
“啊!!!贱妇!”商以凡捂着胳膊,血迹迅速染红了他的手。
这刺目的红让孟莹雪一个激灵醒悟过来,她赶紧丢掉剪子,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荒唐事。
屋里的下人忙不迭扶着大少爷坐下,还有的去叫大夫,有的去了正房通知老爷夫人。
府里一下子乱了起来。
等到孟金莲收到消息赶到东院,商以凡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
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让她一阵后怕。
要是刺到别的地方怎么办?
“胡闹啊!什么天大的事你要下这样的死手?!”孟金莲指着孟莹雪,“你要是不服气我给以凡纳妾,就冲着我来!再敢朝以凡动手,你看我休不休了你!”
孟金莲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姑母!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别叫我姑母!嫁进我们商家,你就是商家妇!我就是太惯着你了,才把你惯成这样无法无天的样子,孟氏你听着!今日起,你给我去佛堂好好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出来!”
孟莹雪脸上血色尽褪,跌坐在椅子上。
孟金莲不解气,又说道:“泉儿以后也不用你来带,我亲自带着,免得跟着你这样的娘,学些小家子气!”
“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泉儿是她的命啊,孟莹雪慌了神,“求你别把泉儿带走!”
可这次孟金莲铁了心要给大儿媳一个教训,命人直接把才两岁大的孙子抱去正房。
几个一身蛮力的婆子也凑过来,将孟莹雪半拉半拽地带去了佛堂。
哭嚎声直到走远才渐渐听不见。
白灵忍着心中快意,皱紧眉头,心疼又担忧地在一旁伺候,孟金莲也不喜她,但是儿子身边就这么一个姨娘,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责罚。
“照顾好大少爷,本分些,要记清自己的身份!”
白灵赶紧福了福身子。
消息传到顾蓁耳朵时,一切都已经处理好。
没想到这个孟莹雪这么不经刺激,才一天的功夫,就把自己折腾进了佛堂。
原剧情里,原主都快被她抽死了,她也没事,现在孟莹雪伤的可是商以凡。
那结果自然不同。
如此白灵在大房,总算能有几分喘息的时间。
临近月底的时候,天气渐冷,秋风萧瑟,满院子都是些枯黄的落叶。
孟金莲感染风寒已经有了几天,头晕脑胀,夜晚咳嗽得厉害,实在没精力带孙子,就把孟莹雪从佛堂放了出来。
也许是学聪明了,也许是怕孩子有一天再离开自己身边,孟莹雪这次出来后,没有喊打喊杀,而是安安静静守在屋里带孩子。
顾蓁是个孝顺的好儿媳妇,衣不解带地照顾孟金莲,只是婆母毕竟年纪大了,这一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
府里当家做主的夫人一病,家顿时有些乱,孟金莲不放心大儿媳妇,也不信任二儿媳妇,叫了女儿商永乐,让身边的妈妈带着,慢慢学着管家事宜。
孟金莲猛烈咳嗽几声,胸腔像是个风箱一般呼呼直响,顾蓁赶紧坐过去给她拍背。
“娘,药好了,儿媳喂您吧?”
顾蓁等她气顺了才端过药碗,那黑乎乎的汤药,孟金莲一看就下意识皱眉。
太苦了。
“病了这些时日总不见好,想必不喝,还能舒坦些。”
“娘说笑话,良药苦口利于病,您喝了,晚间最起码能睡个好觉。”
顾蓁近日做足了功夫,也算取得了孟金莲几分信任,她闻言倒是一笑,摇着头把碗端过来,闭起眼睛一饮而尽。
顾蓁笑笑,贴心地给她擦了擦嘴角。
“娘,爹那边,需不需要儿媳让人过去看看,听说病得也不轻,都开始咳血了。”
孟金莲捏了个蜜饯,压压嘴中的苦涩,“还是你孝顺,不过老爷身子一向不好,就让他好生静养吧。”
在她心里,这风寒,八成是商远霖这个恶心的家伙给传染的。
顾蓁听话地应下, 扶着孟金莲躺好,“娘,有句话,儿媳不知道该不该说。”
孟金莲闭着眼点点头,示意她说。
顾蓁一边给她掖被子,一边道:“儿媳听说,从南边涌过来一群难民,咱们城里不少达官贵人的家眷,都在组织施粥布善呢,儿媳寻思,大家都去了,咱们不去,是不是也不太好?”
“如今小姑管着家,府里名声若是能多做些善事,对小姑也有许多好处,您和爹的身体,说不得也能早些好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