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了一夜，顾蓁其实很累了。
这暗卫头子顾九渊不知道是怎么长大的，使不完的力气和精力。
凶悍中却带着一股子虔诚，仿佛她是什么圣洁的宝物。
可做戏要做全套，顾蓁打起精神，娇滴滴地侧躺过来，眉目含情，深情无限。
“皇上，臣妾终于成为您的女人了，臣妾好开心。”
战凛骁被这沙哑的嗓音惊了一下，目光所及之处，说不尽的荒唐。
那刺目的红色道尽了昨夜的放纵。
战凛骁突然不敢看他的贵妃，也不敢去想，若是姝儿知道了一切，会怎么办。
“贵妃辛苦，先歇息吧，朕回乾宁宫了。”
留下这一句，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顾蓁也不挽留，打了个哈欠就翻身睡着了。
战凛骁出门时，刘泉福正好回来，看到皇上，他麻溜过来伺候。
没眼力见的狗奴才，昨天也不知道拦着，战凛骁被清晨的风一吹才有些清醒，无边的愧疚袭上心头，他想都没想一脚踹了出去。
“狗东西，为何不早叫朕出来！”
刘泉福跌坐在地上，无比委屈，这皇上和贵妃恩爱非凡，昨个又是万寿节，屋里叫声那么大，谁敢进去啊！
但他不敢反驳，爬起来跪下直磕头：“奴才该死，求皇上责罚！”
战凛骁烦躁地皱起眉头，这事也不怪刘泉福，都怪他瞒的太严实。
“起来吧，回乾宁宫对了，昨夜太后没派人来叫朕？”
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
刘泉福弓着腰回道：“回皇上，昨夜沈姑娘来了，只是奴才们不好打扰皇上和娘娘，沈姑娘就在外面等了会儿，便离去了。”
战凛骁仿佛被雷劈了一下，身子晃了晃，眼前一会儿是和沈方姝赌咒发誓的模样，一会儿是昨夜与贵妃敦伦的场景。
心里的拉扯快把他撕裂了，生疼生疼的，放不下生死与共的爱人，也好像打心里怀念那灭顶的快感。
战凛骁脸色发白地站在那好一会儿，声音像是嚼碎了又被他一点点吐出来：“扶朕回去。”
碧如神色复杂，看着皇上背影远去，她怎么也没想到主子竟然胆大至此！
这可是秽乱后宫的死罪啊！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作为唯一的知情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帮着主子掩埋。
昨夜她是怎么跟沈方姝说的？
“沈姑姑，您听里面的动静，皇上正在兴头上，您进去不合适，再说了，这是贵妃娘娘的宫殿，您就算是皇上身边的一等大宫女，也不好打扰皇上的私事吧？”
沈方姝当时在外面就像被人往心口插了几刀，摇摇欲晃，死掐着手心才能不哭出来。
碧如想到这，摇摇头，她家娘娘也不容易，进宫来一直以为自己才是皇上心尖上的人，结果却是个幌子。
最可恶的是皇上才对！
碧如恨恨瞪了眼，转身进屋去收拾。
此时战凛骁几乎是一路跑着回了乾宁宫。
他站在门口，脚下生了根一般，迟迟抬不起来。
良久，战凛骁轻轻推开了寝宫的大门。
如往常一样，这里宽敞干净又处处精致奢华，可却没了那一抹忙碌的身影。
战凛骁被恐慌淹没，颤抖着喊了声沈方姝的名字。
回应他的，是无边的沉默。
“皇上，沈姑娘去了永乐宫，昨夜未曾回来。”侍奉在外间的宫人回禀道。
战凛骁吐出一口气，又转身狂奔起来。
后面跟着刘泉福，一头雾水不说，还累得直喘气。
昨个他一夜未眠，又奔波这么久，老骨头可真撑不住。
等到了永乐宫，战凛骁已经满头大汗，他一进去，就看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影。
沈方姝面容凄楚地陪在太后身边，双眼早已肿得像个核桃，唇上一点儿血色都无，好生可怜。
“姝儿”
太后脸色铁青，挥挥手让屋里人都退出去，她一拍桌子，斥道：“骁儿！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对不起姝儿！”
战凛骁心下更加愧疚，盯着沈方姝不放：“是我不好，我昨夜喝多了，贵妃肯定是使了什么手段，不然我我”
他说不出口，因为昨天的感受太过真实，他自认为是清醒的，清醒地沉沦。
甚至一些对话和动作还回荡在脑海里，他不曾觉得有什么异样，除了太过放纵而有些疲累。
早年还是不受宠的皇子时，因为出色的容貌，战凛骁也是被下过药的，那种异样的躁动，昨夜未曾感受到。
他不得不承认，是自己情动之下要了贵妃。
战凛骁的沉默让对面的太后更加气愤，她看了一眼泫然欲泣的沈方姝，突然站起来走过去给了儿子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