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春期开始,我对异性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洁癖。这一切的源头,似乎都与家门口发生的那件事息息相关。
院子里有个男傻子,他总是喜欢在我上学的路上突然出现,然后嬉皮笑脸地吹口哨。每次看到他,我都吓得低头快速小跑,心跳如雷。
“妈妈,我真的很害怕那个傻子。”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母亲。
“不理他就行,毕竟那是个精神病患者,弱势群体,受到社会照顾……”母亲总是这样说,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冷漠。
整个学期,我被这一声声刺耳的口哨所笼罩,仿佛连阳光也变得阴冷。内心的恐惧在每一个黑夜里疯长,直到有一天,我终于崩溃了。
那是个阴雨天的傍晚,我偷了家里的水果刀(弹簧刀),独自走在回家的小路上。突然,那个男傻子又出现了。
但这次,他不再是简单的吹口哨,而是凑上前来,用脏兮兮的手试图抓我。
“嘿,小姑娘,别跑啊!”他嬉皮笑脸地说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疯狂。
“走开!”我拼命挣扎,大声呼喊,但周围没有一个人。我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兽,无力逃脱。
在最后的绝望中,我猛的抽出兜里的弹簧刀,对着他的裤裆狠狠戳去,鲜血顺着刀背流到了手上,我趁他疼得弯腰之际,拔腿就跑。
那一刻,我曾短暂的感到逃脱魔爪后的轻松畅快,但随后内心的阴影却愈加浓厚。
我跑到一块没人的草地,玩命的挖土,把弹簧刀埋好后,就在泥土里不停搓着双手……
回到家中,我蜷缩在角落里,脑海里都是那个傻子一裤子鲜血和嗷嗷叫唤的画面,泪水不止地流淌。
后来听说那个傻子自己走夜路摔倒,撞伤下体,虽然及时被发现送去治疗,但以后只能以太监的身份继续苟活。
我爸妈也再也没找到过那把水果刀……
但从那以后,我不敢独自走那条小路,甚至不敢与任何男性有过多的接触。
成年的我也渴望亲密,但心中的恐惧却如同猛兽,随时准备将我吞噬。这种矛盾像一堵墙,每每将我推回原地,无法前行。
多年后,我鼓起勇气,去见了一位心理分析师。
“你必须面对自己的恐惧。”心理分析师温和地对我说,“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走出来。”
“可是,我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低声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我们可以从小事做起,回忆那段经历,然后逐步接受它。”他说话的语气坚定而充满信心。
然而,每一次的回忆,都是一次恐惧的升华,我甚至认为自己只是个幸运逃脱的罪犯。
直到有一天,我在街头再次遇到了那个男傻子。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模样,目光呆滞,苍老而无助。
我走上前,愧疚地对他说了一句:“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然后,转身离去。
这就是我强势外表下,最难以启齿的隐疾。
但在没能彻底跨越它之前,我不得不仗着厚脸皮,用某名人说的爱情论语来麻痹哲哲:
“同女人做爱和同女人睡觉是两种互不相干的感情,前者是情欲和感官享受,而后者是爱情和相濡以沫。”
哲哲的头上一群乌鸦飞过……
转年我在国展春季招聘会转了一圈,当场就通过一家医药公司的初试,下午又通过了复试,第二天直接上班。
我职位是医药代表,用大白话讲:我是药厂的促销员,医院是产品的大卖场,科室医生是我的促销员,我定期给他们发奖励。
我的工作,表面上给医生们介绍药品有关的学术知识,以及适用范围和使用方法。让医生们给对症的病人开方,并指导服用方法。
但实际工作中,介绍药品相关的学术知识无非就几句话说明重点而已。大部分时间都是“做关系”,跟谈对象差不多。
这工作于我这厚脸皮来讲,简直不要太轻松!没多久老娘就勾搭一大帮“暧昧不清”的男女医生。销量也肉眼可见的飞升,爬上医院销量榜的第一名。
随着业绩飞速攀升。领导给我的“支持”也越来越多。
一个晴朗的午后,我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敲响了大区经理办公室的门。
“进来。”经理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我推开门,沉稳的走到桌前,“经理,在团队的共同努力,以及您对市场精准的把握下,这个季度市场部的销售额实现了前所未有的突破,客户满意度达到了新高……”
领导面露赞许的打断我:“你的工作成绩有目共睹,这次的业绩提升,你功不可没。我一直在寻找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才,显然,你就是。”
我的心脏跟打了鸡血一样加速跳起来,我的人生这就开始豪迈了?先别激动,低调,稳住,谦虚,半低头,“领导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