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刁钻问题时的神情,新入行的借贷人还是少了些稳重,这样的神情,我一次也没在林教练和李卢斯脸上看到过。
戴着兜帽不敢完全露脸,估计也是有这部分自知之明的。
“重复的村子,被困在这的女孩一辈子都走不出去,在她们眼里一切都是重复的。”
我不打算给借贷人狡辩的机会。
“只是在这几个村子里吗?”
“世上的女人一生有三大劫难,从作为女婴降生在这个世界开始,她们要面对的是一个没有公平可言的世界。”
“成年之后,绝大多数女性都逃不出一场名为妻子的梦幻绑架,有爱尚可,无爱便是枷锁。”
“最后身为母亲,将生命幽微的光芒寄存在胎儿身上,自己走回黑暗的角落,用血肉凝结成一尊圣像。”
借贷人听到我这段奇怪的话后,不自觉的退了几步。
“有些信息是可以告诉你们借贷人组织的,我至今为止都是单身,可不只是因为没人要,我自己的一些想法旁人根本理解不了。”
身上的红布条被我突然爆发的怒气灼烧得松动了不少,逼近大腿根的褪色蔓延也停止了。
借贷人显然是没有算到这一点,脸上平添了一些丢失筹码后的紧张,在远处偷窥的李卢斯甚至都露出了破绽。
李卢斯在瓦片碎裂落地前退回了阴影里,面前的借贷人压低兜帽,朝李卢斯消失的反方向逃走了。
他们消失后,老簿重新出现了。
“你刚才的气势也有些举世无双的感觉,是受到另外半句诗的启发了吗,突然说了些我都感觉很有味道的话。”
“老簿,那不过是些庸人自扰的怪话罢了,跟那些半夜黯然神伤时想出的话差不多。”
“我没这么觉得,说的挺好的,即使你真的因为这个不婚不恋,我都能理解你,可能会有人觉得这是在逃避责任,但至少我觉得这是负责的表现。”
“你也是我的一部分,或许有朝一日我真的能理解自己。”
事情不会因为借贷人的逃跑而结束,我得去找出那个参加屠村仪式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