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不见尽头的瞳底倒影出季衍的模样。
伴随着心尖儿的颤动。
他的世界悄然无声，只有她同样凝望自己的眼眸。
热烈而滚烫。
被灼伤的还有季衍。
那个瞬间，她似乎看见了火花。
她都要以为眼前之人，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厉柏哲了……
无形的吸引强烈而又深深的牵引，捆绑着，将他们拉到一起。
本是勾勒数据的皮尺，如今却宛若红绳般将他们栓在一起……
让他们越来越近。
可一瞬的欢喜后，季衍却率先回过神来。
因为她看见了那炙热的目光后，倒影出的自己。
一如他无数次的凝望……
她想起了那些命运与未来。
莫大的冰冷压倒袭来。
让季衍急切的垂落下目光。
鼻酸几乎要她落下泪来。
却也只能克制着，不去眷恋。
就见她挤出一丝笑容，将所有心绪都埋藏起来。
“看我，就只顾着测量数据了，差点忘记布料的事……”
被皮尺缠绕的手轻轻一推，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厉柏哲心底一空，骤然惊醒！
季衍跟没事人似得从包里拿出两块布料。
“男款婚服我设计了浅与深两种颜色。今天刚好带了布料来，厉先生看看喜欢哪种？”
说着，她便将两块布料落在厉柏哲身上，一一比对照看。
为了方便他查看，季衍蹲下身，用针头固定着几个位置，用布料为厉柏哲勾勒出个大概的模样来。
方便他能对镜查看。
但厉柏哲没去听她在说什么。
他只是微微垂落视线，看着季衍一点朱红的唇轻轻衔着银针，将多余出来的布料别好。
腰围特别明显的凹陷下去，季衍不得不多取出几根银针，这才能将布料固定好形状。
“您太瘦了……还是请多保重身体。”
季衍小心的叮咛，生怕多一分，这份关心都会变味。
一瞬的热烈已经倏然褪去。
厉柏哲回了回神。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却连这一刻，都觉得镜子的男人变得陌生，不是自己。
“……都可以。”
预想中的答案让季衍苦笑起来。
“如果时间充足的话，一件当敬酒服，另一件让迎宾服也不是不行……只是眼下……”
厉柏哲微乎其微的蹙了下眉。
季衍捕捉到了这个细节，苦笑了一下。
却假装看不见，拆开了那些布料。
“不过您的花纹并不复杂，款式也简单，两件应该能做完。”
说话间，布料拆卸下来，一道银光直直掉落在地毯上。
“对了，刚才厉先生，是想说什么来着吗？”
季衍整理着布料。
这会儿她也冷静下来，想起刚才他似乎是有要要说。
厉柏哲薄唇微张。
他似是想说什么，可最终，他只是垂眸，摇了摇头。
“……没什么。”
见厉柏哲不想谈，应该还是不想完婚所以拒绝婚服吧？
想来，季衍这才开口。
“总之服装我会继续做下去。用不用就是你们的事了……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你们穿上。如果能看见你们穿着我做的婚服结婚，我会很开心的。”
那是绝无虚假的笑容。
可不知为何，她的话语，她的笑容，会比任何人的都要让自己烦躁。
厉柏哲只含糊的“嗯”了一声，便结束了话题，让王妈送客了。
而自己则快步抵达了另一间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