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天局？”
短短四个字，欧晟声音发颤。
常年玩古董的，怎么会不明白这几个字的重量？
欧晟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去，身形不稳。
要不是他硬撑着一口气，恐怕整个人都要跪下去了。
欧晟脑子嗡嗡作响，好一会儿，他才挤压出一个笑容。
“不可能的，张老，这副字可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
他把几个月前筹办拍卖的事都说了出来。
“货源是我认识的人提供的。我们合作多年，在他那买了不少东西，而且价格都不俗。他怎么会突然坑我呢？再说当时还有很多鉴定师在场。大家都鉴定过了，这副字确实是关老所写……”
他滔滔不绝的说着，像是要为这幅字正名。
可张老却嗤笑着摇了摇头。
“那些鉴定师从一开始就和他是一伙的。”
张老娓娓道来，为他分析。
“之前与你交易，频繁往来，一是为了换取你的信任，二来也是为了吊着你。这样，才能在你放松警惕后，提出想要卖字的事。想必他一定说了这是传家宝云云，因为是你才给你看看吧？”
张老的话让欧晟一阵哑然。
那天他去对方的家里，想看看有没有好货。
却见那人神神秘秘的。
“欧少，我这里有个宝贝，说是传家宝都不为过，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你也知道，我这人好赌，最近手头紧急需用钱，否则也不会把这个宝贝拿出来……”
“当然了，也是因为我和欧少早早结缘，否则换做旁人，我肯定是不会给看的。”
说着他才拿出了那副字……
当天的对话历历在目，全都和张老说的一样！
欧晟脸上仅有的一点点彻底褪去，只留下一片灰白。
见他不再说话，张老轻笑一声。
“看来老朽没说错？”
伴随着老者沙哑的嗓音，欧晟才回神。
“可，可，事后我让其他人鉴定过了啊。他们也说了是真迹。”
“要是这样，那就是他们确实拥有真迹，并给你看过。但之后却替换成了假货。”
“但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当时鉴定师鉴定完，确定是关老的作品。
几人便怂恿欧晟买下。
但他并没有着急要，而是有所犹豫。
毕竟那么大一笔钱，又没个认识的人把关，他不放心。
见他犹豫，卖家便提议让他把卷走拿走，让其他人鉴定后再做定夺。
欧晟这才带着卷轴去了认识的人那里。
经过几方确认是真货后，欧晟才决定买。
只是价格方面几人一直谈不拢，最后卖方提议，不如再多找几个人来，再凑几件宝贝，举办一场拍卖。
这样欧晟赚了面子，他们也拿了钱，双方都能获益。
欧晟同意了，这才有了那场拍卖。
“之后字画在拍卖前一直在我手里，按理说他们根本没有机会掉包啊！”
怎么到头来，自己手里的还是变得了假货呢？
对此，张老沉吟。
“你不是说，之前举办了一场拍卖吗？想必他们当时也在场吧？”
经由张老这么一提醒，欧晟恍然大悟！
拍卖是他们替的，货品是他们准备的。
自己在下面应酬宾客，负责竞拍时，也是他们在后台负责操作。
难道是那个时候，他们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把假货换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