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的哭泣吓坏了所有人。
包括季衍本人。
她不想哭，却无法克制的颤抖。
毕竟这件婚纱的意义太重大了……
她没有勇气，也没办法面对。
最终，只能将面容埋在掌心，任由呜咽从指缝里流淌。
不仅季衍，厉靳霆也惊呆了。
他只觉得触电般。
仿佛时光倒流，他们又回到了那间电影院……
厉靳霆脑子里一片麻乱。
只有不住的呜咽回荡在脑子里。
经理紧张的看着厉靳霆，以为是哪里做错了。
“那个，厉总……”
厉靳霆回了回神。
毕竟季衍前脚失去厉柏哲，后脚司珩遇害。
怎么可能不伤心？
厉靳霆只当她是睹物思人，并没有责怪。
因此只挥了挥手，让人把婚纱撤下去。
他阔步走向季衍，像个不懂事的孩子，手足无措的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了她。
不论多少次，看见她的泪水，厉靳霆都没办法保持冷静……
只是这一次，他略显笨拙的抱住了季衍。
怀中之人瑟瑟发抖，无助的呜咽声传来，要叫他心碎了。
厉靳霆张了张口，又合上。
反复数次，最终，他变了个人似得放软了声调。
“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不要这件婚服，丢了重新做。”
那声音，凌然像是新郎本人。
季衍心底一紧！
捂着脸的指关节骤然用力。
却又在下个瞬间松开。
季衍放软手，捂着脸抽噎了一会儿，这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没事……不用换，我很喜欢……”
尽管她极力克制，但仍是很勉强的话语。
厉靳霆微微蹙眉。
可以的话，他当然是想把存有厉柏哲影子的东西全部抹杀！
但他不想惹季衍不开心……
“……那就上身试试吧？”
“不了。”
季衍忽的开口，眼神也变得冷静了些。
“我没心情，但既然是订做的，肯定是合身的。”
她勉力笑笑，垂下眼眸，似乎也是怕触景伤情。
厉靳霆体谅的点头。
“那就这样吧。但以防万一，我还是给你准备了另一条……”
“有劳。但这条就行了。”
季衍打着马虎眼。
现在的她，其实并不想提婚纱的事。
厉靳霆只当她怕再伤感，这才没有继续。
可只有季衍知道，她不能试婚纱。
因为她怀孕了……
自己的小腹日益隆起，之前订做的婚纱可能会穿不上。
就算勉强穿上了，小腹也会藏不住。
她不能冒险。
毕竟厉靳霆是什么个性她很清楚……
一旦让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恐怕……
羽睫微垂落，将所有情绪藏好。
而这件事倒也给季衍提了个醒。
一些准备，也该做了。
哭了一场，她也振作了些，继而开口。
“我饿了，陪我去吃点东西吧。”
季衍微微偏过头，秀发顺着肩头滑下。
她露出了令人心碎的笑容。
却也让厉靳霆怦然心动。
特别是季衍如此主动，是让厉靳霆颇感意外的同时又很惊喜。
毕竟她愿意振作，也是厉靳霆乐见的。
“我知道了，我马上叫人准备。”
不经意的笑容爬上厉靳霆的薄唇。
他当初手机迅速拨通了电话，叮嘱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