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演出来说，他们是无可挑剔的。
可这首音乐却深深扎入心底，让他窒息。
更让他煎熬的，是那窒息之下，隐隐的刺痛，以及——那灼烧自己心头愤怒！
“男才女貌，绝了。”
“他们真的好配啊……”
外人说着，倪盛夏也开口帮腔。
“他们就是一对！”
想不到能吃到瓜，观众们赞许的点头。
“我就说，难怪这么默契！”
“这配合，没点什么都该有什么了。”
“放心，他们之间，该有的都会有的。”
倪盛夏盯着二人，唇角含笑，自说自话。
全然没注意到身侧之人越发阴仄的眼眸。
漆黑无坎的瞳底深处，一团看不到尽头的暗火正在焚烧。
季衍和顾北琛那样契合。
可演奏越是完美，四手越是交融，曲乐越是甜蜜，那灼烧自己的疼痛就越是强烈！
在旁人听来曼妙甜蜜的音乐，如今对厉柏哲来说就折磨！
简直令他想发狂！
然而……
季衍调皮笑容像是一阵风，突兀的吹进他心底。
抚平了镇痛，也带去了一丝光明与清爽。
嘴角才微微上扬，可下一秒，那笑容却是投向了顾北琛……
那一刻，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火种又翻涌上来！
甚至比先前更热烈的灼烧着大脑内的神经！
而那火势燎原，无法停止，似是要将除季衍之外的一切都烧的一干二净！
迄今为止，他面对过许多情况。
可都没有一件像今天这样，几乎让他失控，让他痛苦，让他快要丧失理智！
甚至，让他竟产生一丝毁灭感来！
想要将一切都摧毁……
想要将一切都付之一炬！
什么婚礼，什么宾客，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那一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不想看见季衍对别人笑！
曲子骤然结束。
二人抽回了手，可余音未散，许多人还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许久，才传来盛大的掌声。
“姐姐，你，你，你怎么会弹钢琴的？还四手联弹……”
季柔咬着牙，不敢相信的问。
四手联弹这么难的演奏，她居然如此轻易的就表演出来。
但，怎么可能呢？
季衍看向顾北琛，二人巧妙的对视了一眼，像是战友间在说他们才懂的秘密。
在原本的世界里，她为了对抗季柔被迫“出道”。
那段时间，她学习制作音乐，以保护观众不被汲取气运。
为了更好的传唱，其中一首歌曲她亲自编曲，用钢琴等乐器编造了现代曲风。
那段时间顾北琛没少帮忙。
弹钢琴就是那时他教给自己的。
期间也闹着玩儿似得学了些四手联弹，没想到会用上。
但季衍没有义务向她说明，只是站起身来，拿起一旁的话筒。
“不好意思，贸然为大家演奏了一曲，打断了大家的谈话。主要是我太开心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不仅是我妹妹的婚礼，就在刚才，我还得知的另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我妹妹季柔怀孕了！让我们恭喜她！”
说完，季衍便带头鼓起掌来。
而她的话，直接把宾客听傻了。
“什么？怀孕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刚才得到的消息吗？”
季衍笑着，回答宾客们的问题。
“是的，我刚才收到消息，听说她怀孕我很高兴，应该已经三个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