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黑暗里，季衍不知道昏厥了多久，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本以为司珩会在，然而这一次，当她艰难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身侧只有顾北琛一人了……
见季衍醒来，衣着有些凌乱的顾北琛才苍茫过来。
“季衍，你还好吗？”
虽然头重脚轻，而且头晕的厉害，但季衍还是点点头。
“师兄呢？他怎么不在？”
听他问及司珩，顾北琛才变了脸色。
“季衍，你先冷静点。”
冷静？
这似曾相似的画面，让她心底腾生出一丝不安。
就听顾北琛开口。
“几天前，有人闯入了季柔所在的房间，砸毁了设施……”
听闻这里，季衍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季柔的意识与数据库连接在一起，一旦机器被摧毁，等于切断了她与机器的连接！
这无异于杀掉了季柔！
但季衍很快冷静下来……
还好自己复制备份过季柔的意识数据，她不算真的死了。
只要粘贴到另一台仪器上，她还是会留在赛博监狱里。
诅咒也不会剥夺自己的性命。
这会儿季衍已经冷静下来。
她感知着自己周身，自己的灵魂确实受了轻度的冲击，但没有危及性命。
更没有伤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那司珩……”
顾北琛细不可闻的蹙眉，似是不忍心开口。
见他不答，季衍追问。
“师兄呢？”
顾北琛不想瞒着她，只能压低嗓音，轻声道。
“……你自己去看吧。”
在顾北琛的陪同下，二人一起来到房间里。
就见司珩正双目紧闭，安详的躺在那里。
看着似曾相似的一幕，季衍只觉得心脏被刺中般紧缩！
窒息的快要让她昏过去！
尽管额头的青筋跳了起来。但季衍克制自己，冷静上前。
她抚摸过司珩温热的面容，脸上闪过一抹惊异。
“没死？”
“对。他没死，但是灵魂不在这里。这是关老的其他弟子告诉我的。”
听到这里，季衍大概能整理出事情的始末了。
有人想杀掉季柔，却不想她和自己，甚至司珩绑定着生死咒。
尽管自己复制了她的生物数据，但毕竟有一刹那她是“死”了的。
所以她和司珩都受到了生死咒的反噬！
换作平日，这种程度的冲击不会对他造成伤害。
可好死不死，偏偏是在司珩在帮自己穿梭于那个世界的时候受到袭击……
他肯定分身无暇。
而且事发突然，他为了保护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不顾自身安危，用全力护送自己离开世界。
司珩则全无保护，直面重创！
他本就没恢复完全，受了重创肯定全无招架……
如今他陷入昏迷中，虽然还有一口气，可灵魂却不知所踪。
望着司珩没有反应的面容，季衍心下焦虑。
她抬手捧住那还有余温的脸。
合上双眼，不停感知他的灵魂在何处。
“……去哪儿了？到底会在哪儿？”
季衍拼命的探索，想要追寻他的灵魂所在，并将其带回。
可任由她探索了一圈，却始终找不到。
蓦地，季衍一个激灵！
她惊异的盯着司珩苍白的脸，骤然想起，司珩是在帮自己出入厉柏哲的世界时受创的……
“难道……！”
季衍抽了口凉气，大概猜到了什么。
那是最好的，也是最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