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司珩几乎24小时和季衍待在一起。
他尽可能多的让季衍留在那边的世界，陪伴厉柏哲。
这是她最后的愿望，司珩不可能不去实现。
可这些行为，却被厉靳霆的眼线收入囊中。
昏暗的房间里无数照片在办公桌上铺开。
厉靳霆冷眼看着。
低迷沉重的气压压得人喘不上气。
“……这些日子他们在一起，非常亲密。”
对方斟酌着用词，生怕不一小心，就会人头落地。
厉靳霆冷酷的扫过照片。
照片里，是季衍和司珩一起望月的画面。
他们有说有笑，有时又是落泪，甚至是拥抱。
厉靳霆看着那些照片，不悦的拧着眉头。
除掉了一个，又来一个……
纤长的指尖随意的勾连起一张照片。
继而用力，将司珩与季衍相拥的照片从中一分为二，撕裂。
他将属于司珩的部分随意一丢，继而开口。
“他身上有诅咒……知道怎么做了吧？”
明示至此，不用厉靳霆明说，那人已经了然。
他点了点头。
“是。会做的干净漂亮的。”
说完便消失在了黑暗里。
留下厉靳霆，看着手中的照片，轻轻印了一个吻上去。
“季衍，很快，就不会有人来妨碍我们了……”
季衍数次往返那边的世界。
但随着她去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的流逝，那边的世界开始不稳定了。
起初现实世界的一天，就抵得上那边的一个月。
可如今却变得不稳定起来。
多则几周，短则几天。
季衍抵达那个世界已经有两个来月。
经过季衍的调理，厉老爷子的病情已然好转。
无需她在身边继续伺候了。
没有了照顾厉老爷子的任务，季衍也必须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婚服上。
而这一次，她没有了拖延或拒绝的理由。
“……今天叫你来，知道是做什么的吧？”
倪盛夏抱着胳膊，冷脸问着。
季衍笑笑。
“是的。让您久等了。只要你们确认没问题，我随时可以开工。”
她笑着看向厉柏哲。
虽然是在笑着，可眼底却有种失去了神采的黯淡。
厉柏哲沉吟了片刻，继而看向倪盛夏。
“你说行就行。”
在款式的要求上，厉柏哲没有额外的要求，所以照着做就好了。
只看倪盛夏的意思。
“只怕我开口，有人不愿意改。”
“不会的。一切都按照您的意思。”
“我的凤冠要有点翠装饰。”
“好的。”
说着，季衍便按照她的要求，修改起设计稿来。
每在自己的婚服上修改一次，让它变得面目全非，心就像是被划过一道口子，血就这样滴出来……
可脸上，却是恬静的淡淡笑意。
“这是按照您的要求修改后的，请过目。”
见季衍摆正工作态度，不再执着形制而是自己的满意度，倪盛夏这才放平了心态，慢条斯理的说着其他要求。
“对了，之前在博物馆里看见一个粉色头冠我很喜欢，把它和点翠结合一下。”
“……好。”
“婚服还是用缂丝制作，别偷懒。”
“自然。”
眼下只要敲定好设计，不日就可以开工了。
可末了，倪盛夏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之前你说用三面绣，我想了想，不如外面的披着的那件大拖尾大衫做成三面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