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季衍的身份，倪盛夏先是一怔。
显然也有些惊讶。
但更多的是了然……
“啊，是她啊。”
下一秒，倪盛夏笑着开口。
“看着倒也不像是传闻中的那么粗鄙不堪，上不得台面。肯定是外界胡说的。”
倪盛夏笑着解围，季柔勾了勾唇角，没多说什么。
只是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席间宾客们肆意的闲聊，并没有被刚才的事打断。
除了季衍……
她失魂落魄的站在一旁，拿着饮料发呆。
脑子里不停回闪着季柔的声音。
“那是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
未婚妻……
季衍的脑子里不停回荡着未婚妻三个字。
虽然想过要带回厉柏哲的灵魂并不容易，可眼下的情况还是将季衍打的措手不及。
他怎么会多了一个未婚妻？
转念，或许是他把今生的记忆也具现化在了这个空间……
可他的力量幻化不出神女的魂和形。
因此只能取一个虚构的对象来填补记忆的空位。
哪怕是死，甚至死后幻化的虚假空间里，他都要留一个位置给季衍……
想到这里的季衍鼻子一酸。
她赶忙饮下了高脚杯里的果汁，控制的自己的情绪，不要表露出来。
蓦地，就听头顶传来熟悉的嗓音。
“……你会治病？”
厉柏哲一手插兜，目光追随着先前的男子，随意的问着。
他的语气那么平淡，冷漠。
完全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季衍忍着心中的钝疼，不让任何人看穿自己的伪装，勉力撑起一丝礼貌的笑容。
“略懂一些罢了。”
“中医？”
“对。一点皮毛功夫。”
厉柏哲没有接话，像是在沉思。
可落在季衍头顶的目光却那么刺人。
他的目光那么冷。
像是在看别的什么东西……
只是接触那冰冷目光，都季衍感到窒息。
她下意识的垂眸避开了接触。
察觉到了季衍的不自在，倪盛夏赶忙笑道。
“好了，你吓着人家了。”
倪盛夏挽起厉柏哲的胳膊，打趣道。
“不好意思啊，我家这位目光凶了点，没吓坏你吧？毕竟是战场上回来的，多少有点杀气，大家怕他是自然的。”
说着倪盛夏便与他十指交叠，紧握在一起。
“我也是适应了好久才敢直视你呢。”
说着，她便抬头，与厉柏哲对视。
而面对那直勾勾的视线，厉柏哲只是习以为常的微笑。
“……有吗？”
“当然了～还好我早就习惯了，不然我也受不了呢～”
倪盛夏俏皮的说笑。
对此，厉柏哲没多说什么，只是宠溺的笑了笑。
看着那笑容，季衍忽的心底一空。
那本来是……属于她的笑容。
可如今，却不是对着自己。
直到作为旁观者，季衍才真切的意识到，原来在自己没注意的角落，厉柏哲是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的……
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情绪又翻涌上来。
眼眶微微酸楚，季衍咬紧牙关，生生克制住了。
这一刻，她真切的意识到，这个男人不再属于自己了……
季衍落寞的垂眸。
不让自己再去看那画面……
可只是听他们说话，谈笑，盯着红地毯的眼眶还是湿润起来。
她垂下头，眼前温热而模糊，再多看一眼，她都可能会失控。
“对了，季衍，你这身衣服是哪家的高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