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清冷儒雅的嗓音回荡在房间里，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
“破坏？”
“对。”
季衍拿出药草的照片介绍。
“石壁上的颜色是用当地植物调制而成的天然颜料。但只要再多混入一种当地的植物，就能使其变色。我用这些植物在石头上实验过，看起来差不多。”
“可，为什么？”
主持人不解。
当地人为什么要毁坏自己信仰的图腾呢？
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放弃了信仰？愤怒到需要做到这个地步？
而季衍，她神色复杂的盯着脚尖，用一种复杂的语调开口。
“我们怀疑很多年前，曾经有外来者和当地人融合过。这是我在当地买的小玩意儿，或许可以作为一种证据。”
季衍拿出她去市集时带回来的小玩意儿。
就算不懂鉴赏，普通人也一眼能看出两种迥异的风格。
一种粗糙随意，一种精美风情。
很难想像它们是同一个地方的产物。
“外来者和当地人融合了一段时间后，便下伪装，开始了争权夺利。为了证明自己的合法性，最终他们选中了神龙图腾进行了污名篡改。以此摧毁了当地人的信仰，造成分裂与内乱。”
季衍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抽了口凉气！
要不是在录节目，恐怕不少人都要议论起来了。
主持人保持节奏。
“内斗？季小姐，您的论点确实很有趣，可是……这会不会太随便了？”
只是涂抹了一个图腾，更改了石壁上的画而已……
至于就这么简单分裂了吗？
而对此，季衍予以了肯定的眼神。
“当地人对自己身上流淌着神的血脉、是神之子这件事深信不疑。也对此倍感荣耀，受旁人敬爱。可突然有一天……”
她的语调慢慢沉重。
“有人却质疑他们，说他们流淌着的根本不是什么神龙之血。他们也不是神的子民，而是一群背叛了女神的邪恶，魔龙的子孙……”
季衍直视前方，像是看见了那片遥远的土地，也看见了千百年来，生活在那里的人。
“请诸位试想，当地人得知这件事时，心底将掀起多少风浪？昔日被崇拜的神龙，如今却成了叛徒……被污名化的人，是否也会质疑自己？每个人为了自证，只好打压那些“魔龙”。这种时候，不需要有人挑拨离间，引发震荡，他们自己就会自杀自灭起来……现在我们来看或许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可这在当时却是多大的风浪与杀戮啊。”
伴随着她的语调，所有人的心都被紧捏成一团。
不用季衍描述，眼前已然是一片厮杀的火海，伴随人们的怒吼与哭嚎。
“他们颠倒是非黑白，扭曲历史。以此巩固自己地位，甚至杀净了流淌神之血脉的人，自己坐上了王位，榨干了当地的资源……”
即便坐上了王位，依旧没有和平可言。
相信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在内斗。
否则一个文明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消亡？
而当地龙脉枯竭后，他们这才离开。
现场的气氛沉重极了。
气氛压抑的令人窒息。
大家都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只有主持人在工作人员的示意下回过神来。
“有什么证据可以作为你的论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