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的话让司珩一怔。
那个瞬间，他似乎也懂了……
“可，为什么？”
司珩不解。
他们轮回数千次，数万次，为何唯独这一次，神女会醒来？
关老捻着胡须，若有所思。
“或许是那日她想强行破咒所致。”
虽行事鲁莽，但诅咒却也被季衍撞破了皮毛。
尽管当时看不出效果。
可就是那一点皮毛，竟真在最后的打开一条生路……
听到这里，司珩竟对季衍也敬佩起来。
“竟真的让她闯出这条生路来……”
“究竟是生路，还是偶然，且看下回吧……”
当然，除此之外……
关老垂落下雪白的睫毛。
或许，这也多亏了厉柏哲。
他每一次的轮回，都犹如蝴蝶振翅。
在名为季衍的彼岸，掀起阵阵飓风！
改变了季衍的选择和她的命运！
但是……
关老深邃的眸底垂落半分。
厉柏哲，能忍受这个结果吗？
而这样反复的重生轮回，他的心……还会如常吗？
阴沉的天空压抑下来，细碎的雨滴随风滴落，拍打在厉柏哲脸上。
他呆若木鸡的望着眼前空荡荡的街景，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脚步麻木的上前，血迹斑驳的散落在身后。
男人站定在断崖旁。
像是要窥视深渊一般，许久才能下定决心。
当他朝下面投去没目光时，太阳穴传来针扎似得刺痛！
崎岖的山壁下是海滩与巨石。
两个看起来完全相似的女人躺在那里。
她们一起摔落在海滩的岩石上，头部着地。
鲜红色的液体从她们身上流出来……
海浪拍打冲刷，血水流入大海。
看得出，她们几乎是同时殒命……
只是……
其中一人早早的闭上了眼睛。
而另一个人，死死的盯着对方……
像是要确认另一个人咽下最后一口气，她才肯睁着眼睛，任由一双眸子失去光芒……
到死，她都盯着季柔。
如季衍自己所说的那样，要记住她所做过的一切……
厉柏哲忽然只觉脚下一软，整个人半跪下来。
“季衍……”
他从肺里挤压出声音。
像是呼唤，又像是哀悼……
天色更沉了，本就暗了的黄昏天此刻彻底黑了下来。
车道上行驶的豪车骤然停靠。
黑暗里，他们的车灯尤为显眼。
就连坠落的雨滴都清晰可见。
厉柏哲没时间哀悼，他站起身来，手里已经握紧了枪械……
就见其中一人走了下来。
他西装革履，披着风衣。
男人一行动，其他人都便紧随其后，小心翼翼的为他撑伞。
“……死了？”
他走到距离厉柏哲不远的地方向下眺望。
显然也是看见了那两句尸骸。
一丝不快爬上了他的眉梢，男人有些不高兴的拔高了语调。
像是重要之物被毁，语调里爬满了厌憎！
他凝眉侧望，仅仅是一瞬的视线，身侧的人就像是被掐住了喉咙般紧张窒息！
“不是的，r．迟，是季柔说……”
没等那人说完，被称作r．迟的人摊开手，身侧的人便把武器交落在他手心。
下一秒他击杀了身边的人。
期间男人没说话，也没有表情。
只是理所当然的将枪递交给另一侧的人。
空气里传来扣下保险栓的声音。
听到声响，男人慢条斯理，不疾不徐的抬头。
正对厉柏哲——以及对准了自己的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