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来天大的好事，可季老爷子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虽然预想过他们会拒绝，但这样想也不想的否定，还是让厉柏哲忍不住蹙眉。
“不行？”
他语调不悦的重复了一遍。
藏在兜内的手瞬间紧握成拳！
季老爷子沙哑的应着。
“对……柔柔，可以，衍衍，不行。”
说完这话，老人剧烈的咳嗽起来。
季孝赶忙倒水。
直至喝下季他来的水，季老爷子的气才顺过来，但现场的气氛也瞬间跌落到了冰点。
老爷子勉力挥了挥枯柴似得手，让儿子让开。
季孝微微开口，但却被老爷子用眼神逼退了。
“还请，厉先生，见谅。衍衍是，重要的孙女，我希望她获得幸福……”
这么长一句话几乎是用命在诉说。
厉家斗争激烈，他们外界都有耳闻。
若是个有心眼的，身体也好，嫁过去，一生有依也就算了。
偏偏是季衍这个不适应豪门的孩子……
要嫁去那样的家，弄不好小命就丢了……
可听了这话的厉柏哲却毫不留情的嘲笑出声。
“幸福？”
他咀嚼着这个苦涩的词，眼角微微泛红。
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说这个词的就是他们！
“厉先生？”
察觉到男人身上的变化，季孝不解的追问。
厉柏哲暗暗咬牙。
他是来谈事情的，本该克制住情绪的……
可是……
季衍千百回的死亡闯入眼帘，回想起她每一个死去的面孔，男人无法遏制心底的愤怒！
任由五指插入掌心，浓墨重彩的血迹滚烫的溢出指缝，扣下一团血肉来！
“你们有什么资格判断她的幸福啊？”
他怒视着眼前的男人们，几乎逼问！
“你们以为她现在就很幸福吗？”
他轻蔑的，毫不留情的挑开那层遮羞布。
“季衍现在在哪里？过的怎么样？这些年，她又经历了什么，你们知道吗？而你们，又为她做了什么？”
暴瘦，厌食症，pdst，而这些还只是她真正经历的冰山一角！
愤怒洪水般冲破理性，让他滔滔不绝的诉说。
“至于和她订婚的那个徐贺谨，是个只要给钱，就会把季衍卖掉的畜生！是生意不好，就让季衍去陪酒甚至陪睡的垃圾！是会联合外人吃里扒外，不把季衍榨干最后一丝价值不会罢手的杂碎！你们同意那样的畜生和她私定终身，却不允许我正式的求亲？”
说到这里，厉柏哲自己都气笑了。
“到底是真的希望她能幸福，还是挂在嘴边随便说说的？其实她对你们根本就无所谓？她是你们家的累赘？是你们家的丑闻？是你们家抹不去的污渍？”
说这些话时，眼前又浮现起季衍流着泪，在他怀里哭诉的嗓音。
“没有人要我，我是没有人要的孩子……可既然不要我，那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让我活着？”
想起那些话，那些泪，厉柏哲只觉得双目充血！
如果连自己都不要她了，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接纳她？保护她？
一想到这里，无尽的悲凉愤怒便涌了出来！
而这一刻，厉柏哲也意识到，今天不论发生什么他都要拿到季家的勋章——即便是用过激的手段，血洗了他们季家！他也要达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