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往事，睫毛微颤着垂落，藏起了那些哀恸。
那年她被季家找回。
并转入季柔所在的贵族学校。
但贵族学校的学习进度太快，自己跟不上，压力很大。
后来有一天，突然传出自己被举报了。
说是当时她拿去参展的作品，其实是别人的。
季衍根本没有真材实学。
所谓的奖项，也是养父母一家炒作。
“当时事情闹的很大，也不知道哪里的网友就跑来指认我，说我拿了她的作品。”
其实事情也简单，季衍再写一副就是了。
本来就是鲜少有人会写的字体。
可偏偏对方说自己曾经和季衍一起学习过。
紧接着拿出证据，还有季衍跟随老师学习时的照片。
这下坐实了网友的话。
当时谣言四起，来势汹汹，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辱骂也是铺天盖地的袭来。
“没想到写书法的也有这样的败类！”
“又拿了谁的作品来自证吧？下贱！”
“小小年纪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哪怕现在回想，季衍都会皱眉。
“我那时小，没见过这种场面，真的吓坏了。而当时我爸妈……也就是养父母，觉得我爱慕虚荣，让我去找季家，他们没办法。但季柔却劝我，这事爸妈知道了肯定会生气，讨厌我不说，或许也不会认我这个女儿，所以叫我自己处理好了再回去，这样爸妈也高兴……”
季衍听了她的话，一个人去面对。
可无论她如何解释，如何证明，对方都像是早就猜到一样，拿出反驳。
结果这事不仅影响了自己学习，还在学校里引起了对自己的霸凌。
“你还好意思来我们学校啊？我们学校因为你，名声臭了！大家看好了，我这就替学校清理门户！”
余萌正大光明的对自己进行霸凌，一切也都是那个时候开始的……
“虽然事后，我也回到季家，想请求原谅，可……”
想起恐怖的回忆，她下意识的抬手遮了遮自己的胳膊。
那天爸妈不在，而是季雷在家。
见了季衍，他当然没给好脸色。
“你还有脸回来？贱货！现在人人都知道我们季家有你这么个抄袭的臭婊子了，我们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我没有……”
“你抄袭还有脸了？”
季雷本就找不到机会发作，如今机会送上门，自然是被对她拳脚相加。
“他下手没轻重，结果打断了我的手脚……”
季家父母回家后发现季衍出了事。
急急忙忙就联络了医生。
事后他们问起，季衍也不敢说是季雷打的，以免他打的更厉害，只能说是因为最近的事影响了自己，这才不小心摔下楼。
当时爸妈宽慰了几句，后来谣言也在他们的干涉下平息了。
可自那之后，她的手就落下了毛病，时常会抖。
别说提笔写字了，一度连吃饭都有问题。
想来也是从那以后，她就鲜少再碰书法了。
听了这些事，男人眉间拧作一团。
“抱歉，勾起你的伤心事。”
季衍摇摇头。
“已经……不要紧了……”
尽管这么说，可她还是下意识的用手摸着另一只胳膊。
显然还有些介怀……
男人沉吟片刻，这才开口。
“其实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准备去你家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