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满是议论的声音，季衍用眼角余光瞥过季柔脸上的错愕，默默含笑。
其实在她的书法作品获奖后没多久，书法协会的人就已经联系过她了——比季家更早。
独特的爨龙字体全世界能写，会写的都没几个，这样的人才，书法协会怎么可能放过她？
不仅早早联系，还把她认定为国家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以后都是重点扶持的对象，当地的协会把她当宝贝都来不及呢。
这次他们愿意来参加这种学校的艺术节，就是因为季衍在这所学校。
既然季衍在这里，那么……
大家的视线重新落回了余萌的身上。
但这一次，他们的目光尖锐又狠辣。
季衍在这里，那这位同学的作品是怎么来的，恐怕就要划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这书法，真的是你写的吗？”
另一位大师严厉的问着，如果说之前还是询问，那现在就已经是质问了！
这一次余萌再傻也知道事情不妙了，她握紧双拳，重重的点了点头！
“对、对！这就是我自己写的！”
余萌心中警铃大作，她也顾不上其他，赶忙撒谎。
可她越是着急，越是露出马脚。
书法协会的大家们用怪异的眼神望着她。
“你学了多久？跟谁学的？”
“这……”
余萌本来只想通过作品蒙混过关，拿个奖项，怎么会想那么多？
现在被人戳破追问，她毫无准备，只能编织更大的谎言来圆谎。
“我、我……我爸妈找了一位名师，让他教我的！对！就是有一位大师教我，教了好几年了！”
余萌搜罗着脑海里能想到的东西，编织着谎言。
可她的话，只引起了更多的疑问。
“哪位名家？可否赐教？”
大师们进一步的追问着。
“我、我、我不记得了……”
余萌冷汗直下，嘴唇不住的发抖。
她当然不敢胡编乱造一个名字，眼前的人都是书法协会的，他们还不知道业界有哪些大师吗？
不能正面回答，只能以不记得了搪塞过去。
可余萌自己都知道这个答案多不靠谱！她不敢去看老者们的眼睛，只能死死盯着地面，呼吸急促。
这个答案，也引起了更多的嘲弄。
“教自己的师傅都不记得吗？”
“教了好几年，你都学了些什么？”
“看来规矩学的少了，竟连这种礼仪都不懂得。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写得好书法？”
大师们冷声奚落，虽然没说什么难听的字眼，可这些话语，却比同学之间的嘲笑更具杀伤力，余萌被臊的面红耳赤。
“我师傅让我保密的！毕竟他那么有名，很多人都找他，他不喜欢所以才……”
余萌继续为自己的谎言找补。可越是如此，她的漏洞就越大。
“这不可能。”
书法协会的名家直接否决了她的说法。
“这个世界上会写这种字体的只有几个人，我国记录的也只有三个人而已。其中一个就在本市——”
他拉长了音调：“只有季衍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