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仲言抬眸看来,那长佣心中一颤,马上回道:&34;是蒲叔打扫的,不过蒲叔几个月前回乡去了!&34;
&34;你可以出去了。&34;梁仲言淡淡道。
那长佣顿时一头雾水,这就问完了,刚刚这位大人一个眼神过来,给他吓得一个激灵!当下他只得退出了审问的厢房。
&34;传令下去,务必将这长佣蒲叔缉拿归案!&34;梁仲言指尖轻扣案几,眸中一派深沉。
旁边做笔录的下属元齐也是一愣,大人这么快又破案了?他都还没理清案件脉络呢!
梁仲言从厢房内步出,外面又飘起了雪花,早有在外候着的下属将披风给他围上。
眼见所有人员均已问话完毕,柯监院扫了眼旁边的刘县尹,刘县尹立马上前问道:“不知少卿大人审问的如何?可有什么发现?”
“今日的审问到此为止!”梁仲言眸光淡淡扫了眼一旁的张允正,继而看向刘县尹道,“本官听闻汴州美馔佳肴甚多,向往已久,不知县尹可否推荐一番?”
刘县尹一听,眼都亮了,惊喜道:“这是应该的,下官早就备好了接风宴,在本地最有名的清风楼。只待大人忙完,便可移驾前往!”
说着,便招呼柯监院等人,簇拥了大理寺一行官员前往清风楼,一时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马,好不热闹。
一旁的张允正都看呆了,这大理寺官员居然公然要求当地官员安排吃喝,简直匪夷所思!尤其是接下来几日,这东都来的梁少卿居然逛起了汴州,对查案一事置若罔闻。
刚来的第一天,这梁少卿倒是颇为认真地在了解案件,以致他都以为自己这次真的能翻案了!结果,后面几天不闻不问,连岳澜书院都没再来过一回!
他不觉心都凉了半截!
分明官官相护,沆瀣一气!他气得一拳打在了驿站的树上,内心极度无力。
“张学子,少卿大人此时不在驿站,你请回吧!”
张允正抬头一看,回话的是梁少卿的下属元齐,回话时表情淡漠疏离,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原本他以为,任职大理寺,该当如此铁面无私。而今,他想明白了,这不过是对他这种平民的无视罢了!
他拱手,凄然一笑:“麻烦通禀少卿大人,明日辰时,学生再来拜会!”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元齐摸了摸鼻子,刚刚那个张允正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还有他最后那一句话啥意思啊,大有一种他家大人明天不见,他张允正就要去跳湖的感觉!
也是,为了抓到那个长工蒲叔,大人这几天都没找过张允正了,估计对方心急了!想来,元祐提着这个蒲叔也快抵达汴州了,案子是时候该结了!
次日,驿站,湖心亭。
梁仲言就坐湖心亭的石椅上,端起一杯热茶抿了抿:“张学子求见本官,有何急事?”
张允正拱手立于一旁,眸中带着丝不忿:“学生听闻少卿大人这几日,游园赏雪,倒是惬意的很!”
“张学子是在指责本官吗?”梁仲言冷笑一声,手中的杯盏重重落在石桌上。
张允正却也不怕,昂头看向梁仲言:“难道学生说的不对吗?”
梁仲言起身,走到张允正侧边,抬眸看向湖心,讥道:“本官如你这般年纪,已入大理寺,破大案数十起。而张学子,却凭一腔悲愤,碌碌无为,等他人救赎。枉费陛下如此看重,竟还想提拔你越级科考!在本官看来,你张允正,不过尔尔!”
一旁的张允正听得眸色一震:“什么越级科考?”
“陛下考虑到你此次翻案后,赶不上会试,特命我等携谕旨前来,准你直接殿试!”
张允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少卿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吗?陛下真的准许我越级科考?”
“越级科考,古往今来,从未有过!”梁仲言稍稍侧身,看向身旁人,“不过张允正,本官虽知晓你此次确实蒙冤,但你蒙冤后不知反击,甚至一蹶不起,这一点让本官鄙视你!
须知,无能才是最致命的!若此番你不能自证清白,展示能力,此次回京后,我会向陛下谏言,收回该谕旨!”
梁仲言说完,直接转身离去。徒留张允正一人呆愣当场。
是啊,少卿大人说得句句在理,他此前一直都在等待大理寺翻案,却从未想过去做点什么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自己的无能几乎把自己置于绝境之中!
少卿大人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入仕,并做了这么多成绩!而他却只会读书,一事无成,被陷害了只会躲回张家村!无怪少卿大人说他无能!
他想着,牙关紧咬,两只拳头越握越紧。
次日,岳澜书院。
听闻大理寺官员要在书院大堂重审张允正一案,书院一时倾巢而动,上千师生纷纷前往大堂观看。
及至来到大堂,众人发现一向不过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