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昌瞟了眼凌夏,见她通身打扮极为普通,估摸着就是忠勇侯府一个庶女罢了,当下冷哼一声:“你算哪根葱?敢跟本公子叫板!”
他爹可是堂堂御史中丞,供职御史台。在大宁,御史台负责监察和弹劾百官,乃至皇帝。但凡提到御史台,没有一个朝臣不害怕的!一旦遭到御史台的弹劾,轻则贬官,重则下狱,很难有转圜的余地!
御史台的长官便是御史大夫,其次是御史中丞。所以说,御史中丞虽然品级只有正四品下,但是权力很大,可监察和弹劾百官!
是以,这齐昌在弘文馆可以说,是校霸一般的存在!没有人敢去招惹他,生怕被他爹御史中丞盯上!
凌夏看着一无是处、处处惹事的纨绔齐昌,也是厌憎。
“齐公子,聚众打人可是不好哦,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要是传扬出去,明天皇家科学院的周报头条就是,御史中丞家的公子当众聚殴!你说到时候,是御史大夫直接罢免了中丞大人的官职好呢,还是弹劾好呢?”
齐昌环视四周,还真围了一群人在看热闹,不由心一慌,要是因为他连累了他爹丢了官职,他爹不得宰了他!
正当他心乱如麻之时,却瞥见凌夏一脸讥笑,顿时醒悟过来,这皇家科学院周报只会发布时事报告和技术研究等内容,哪会管什么聚众斗殴的小事,这小贱人分明是在忽悠他。
“你敢威胁本公子?”齐昌怒极,上前几步,一把勒住凌夏的脖子,“信不信明天你们忠勇侯府就被弹劾得全家下狱!”
“齐昌你快放手!”
姚清见状,气急之下,握紧拳头便冲了上来,未及近的身来,很快便被旁边几个纨绔撂倒在地,一动不动。
凌夏被勒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死鬼,非逼得她动用暗器,她挣扎着,缓缓抬起左手。忽听得哐当一声响,一把玉柄折扇破空而来,堪堪将齐昌的手腕撞开。
只听得嘶一声痛呼,齐昌已经握了右手腕,直直后退数步,待看清始作俑者,他不禁恨得咬牙切齿。
“姓秦的,又是你,多管闲事!”
失去力道支撑的凌夏,猝不及防之下便要滑落,哪知下一刻竟落入一道温暖的臂弯中。
她费力抬头,一张如玉砌成的脸映入眼帘,摄人心魄。
怎地是秦衡?他怎么也在这吃饭?
冤家路窄!
凌夏想着,赶紧挣脱秦衡的怀抱,不料动作太大,刚刚气管被齐昌勒得狠了,导致连连咳嗽不止。
秦衡见状,一把抱起凌夏。
“唉你干嘛呢?快放我下来!”凌夏吃了一惊,连连拍了秦衡胸口几下。
“别动!”秦衡捉住她的手,低低说道,嗓音低沉,极富磁性。
说着,他转而瞥向齐昌,冷冷道,“想必令尊齐大人在御史台坐的腻味了!”
此话一出,果然齐昌脸色变了又变,这是当朝宰辅秦家,他齐家暂时还惹不起!
当下再也顾不得手腕上的伤,和之前那几个纨绔飞奔离开天香阁。
没了掣肘的姚清急急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第一时间想的是凌夏,急急问道:“陛下,您还好吗?那姓齐的有弄伤您吗?”
凌夏心疼地看向姚清,这小家伙自己被揍的鼻青脸肿,还想着她呢!
“我还好,小七你要紧吗?”
未等姚清回答,这边秦衡听到“小七”二字,眉头皱了皱,不悦道:“姚七公子,我与陛下大婚在即,还有一些细节需要讨论,麻烦姚七公子回避一下!”
此话一出,不说凌夏惊怔,连姚清刚到嘴边的话,也不由生生咽了下去。
是啊,他秦衡是先帝钦定的未婚夫,即将与陛下大婚,而他姚清,什么也不是!
看着姚清捂着受伤的胳膊,悻悻离去的背影,凌夏心里很不是滋味。
“秦公子,你不在家好好待嫁,在这里做什么?”凌夏没好气地问道。
秦衡脸色不大好看,不过他的一张嘴却从未输过任何人:“那陛下又在此作甚?陛下即将同臣大婚,却又在婚前同姚清幽会吗?”
凌夏顿时被怼得哑然,于是便转移话题道:“这大婚自有礼部操办,朕跟你有什么好商量的!”
说着便要挣脱他的怀抱,哪料却被搂得更紧了,下巴猛地被一把攫住,她抬眼,正对上那双潋滟至极的眼眸,似是要将她吸入其中。
“陛下同臣即将大婚,就不想在婚前,培养培养感情吗?”
凌夏正想怼一句不想,下一刻双唇已被覆上两瓣柔软,她大脑瞬间宕机,一片空白。
久久方回过神来,刚刚发生的一幕仿佛做梦一般,这可是她的初吻啊!就这么被强夺了!她脸色涨红!
再看始作俑者,却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神色自若中,还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坐着,和折扇玉柄一般无二的手,此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