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壮士相救!”张保和阿莲郑重向李扶摇道谢。
李扶摇却止住了两人,他将那一包袱钱财之物都递给阿莲,又张保上了金创伤药,包扎伤口。
“这是几份通关路引,你们快走吧。”李扶摇又沙哑的声音中透出一丝地淡漠,将七八份伪造的路引文书,交到张保手中,“这件事牵连甚大,这大秦国已再无你们的容身之地。张兄一身本领,在这梁城小小的衙门之中当一个捕头,也有些屈才了。我听闻那大魏国正在招贤纳士,不妨到那里去试一试。”
他想了想,还不放心,又道:“正所谓,树挪死,人挪活。那大魏国和大秦不一样,他们用人不看出身和门第,唯才是举。凭着张兄的本事,定能在那里建立一番功业。”
张保的先辈,亦是前朝武将出身。张保的一身弓马和枪术,也颇是了得。
只是他们家族也被没在役隶之籍,按大秦律,世代不得脱籍为将为官,只能在衙门之中充当捕快等贱役。
“多承指教!”张保目光灼灼,看着李扶摇;那阿莲的眼中更是隐有泪光闪动。
李扶摇看到这一幕,禁不住地就想扯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不是李扶摇无情,实在是这件事情牵连太大。那个身份神秘莫测的主人,位高权重,手下势力惊人,还会修仙者的手段。
一句话,李扶摇卷入的是修真之人的是非,绝不能把张保和阿莲这样的凡人所能应对的,也不应该把他们再牵扯进来。
张保和阿莲知道得越多,牵扯得越深,也就越是危险。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对王横等差役下死手,绝不留活口的原因。
李扶摇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便决绝地回头,拎起那王横便要离去。
“壮士留步!”张保突然叫住了他。
李扶摇停步,转身看着张保。看着这个昔日的好朋友,遍体鳞伤,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愧疚之情。
若不是受了他的牵连,张保和阿莲又何至于落到这般境地。
他心中一热,眼泪都几乎控制不住的要掉下来,他竭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阁下有何见教”
他的声音听起来又暗又沉,透着一种苍桑的感觉。
“壮士相救之恩,张保没齿难忘。”张保拱手一礼,对李扶摇道,“我观壮士拳法,似乎是我天南六合一脉,不知足下是哪位老师的门下?”
“我这拳法是自己对着拳谱胡乱练的”李扶摇自不能说实话。张保的话,让不禁想起,昔日阿莲教他拳法之的情景。可是在这个时候,他是绝不能和他们相认的。
张保也不再问。他从地上捡起一杆樱枪,抄在手中,摆出一个六合枪的进手势,对李扶摇道:“壮士的拳法,正是我天南六合一脉。不过,临敌之际,以拳法近身对敌,凶险万端,若是遇到真正的高手,难免吃亏。我兄妹受壮士大恩,无以为报,便将这六合枪诀演练一回,以供参详。献丑了。”
他手中长枪舞动,犹如一条蛟龙出海,枪尖闪烁着寒光,如繁星般耀眼。张保的身影在枪影中穿梭,仿佛置身于梦幻之中,若隐若现,让人难以捉摸。
李扶摇静静地看着张保的枪法,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张保的六合枪法确实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每一枪都仿佛蕴含着天地之理,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折服。
之前他看张保的武术,总觉得平平常常,只是比王横之流稍微好一点,远不如段离或是唐霸。
现在看来,他是错得厉害。
这张保的枪法,比起段离或是唐霸来,不止不弱,甚至还要远胜于对方。便是他在遇到张保这样的对手时,也绝不敢与对方近身格杀。
李扶摇默然不语,心中却是波涛汹涌。他知道,张保在借传授枪诀机会,隐晦地提醒他,绝不要轻视那些凡世间的武学高手。
他们的武艺或许不及他所学的仙术神奇,但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恰在此时,张保的枪势也到了尾声,随着他的长枪挥出,一点寒光如练,竟是透枪而出,将路旁的一棵大树生生刺断。
张保重伤未愈,用出这一招,整个人也是累得气喘如牛。不过,他依然气度渊然,腰板挺得笔直,他对李扶摇道:“我所能传授的,也只有这些了。你我今日一别,也不知有无再见之日。临别之际,唯有一言相赠,江湖之中,鬼域伎俩防不胜防,临敌之际,便是生死之搏,万不可心生轻视或稍存仁慈之念。”
“多谢指教。”李扶摇早已感动得心潮激荡不休,忍不住要和张保、阿莲相认,可是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郑重地拱手一礼,“江湖路远,世途险恶,还请两位珍重!”
他深深地看了张保和阿莲一眼,然后一把提起王横,转身就要离去。
阿莲望着李扶摇的背影,突然失声恸哭了起来,道:“扶摇哥,是你吗?”
李扶摇闻言,身形分明一颤,可是他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