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
疯狂屠戮之下,刘氏皇族1脉被斩尽杀绝,数百颗人头堆成了小山。靳准还不解气,又下令掘开皇陵,打开刘渊、刘聪的棺椁,将这两位的人头给砍了下来。这种做法别说平阳城中的文武百官,就连跟着靳准起兵造反的禁军都给惊着了,严重怀疑靳准是不是疯了。想交投名状,有刘粲的人头就够了啊,挖开皇陵开棺戮尸也过份了!虽说平阳陷落后刘渊、刘聪的陵墓很可能难以幸免,跟他们仇深似海的晋军怕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开棺戮尸在所难免,但那是晋军干的啊!他们这些匈奴汉国的臣民提前帮晋军把这些事情给干了,算怎么1回事!
极度混乱、血腥、恐怖的1夜过去了,在1通疯狂的屠戮之后,靳准终于恢复了冷静。他下令将刘渊、刘聪和刘粲的首级装入匣子中,唤来1名心腹,将这份血腥恐怖的礼物交给他,说:“带上这3颗人头,以最快速度赶往襄陵,将它们献给晋人,就说我们虽是蛮夷,亦识忠义,数十年来蒙受大晋恩典,感激涕0,只恨效忠无门。刘氏父子倒行逆施,破洛阳,杀天子,人臣共愤,我等替天行道,已代王师诛灭刘氏1门……这些话你1定要记住,千万别说错了,否则我们很难活命!”
使者点点头表示明白,带着这3颗人头快马加鞭赶往襄陵。
靳明目送着使者的背影远去,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晋军肯不肯接受这份礼物。”
靳准说:“他们会接受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们有多恨刘氏1门!”
靳明只是苦笑,目光落在靳准的伤口上,见靳准肩胛处的伤口还在流血,不禁眉头1皱:“兄长,你的伤口都包扎过了,为何还在流血?”
靳准恨恨地说:“刘粲那小畜生临死前突然发难,给了我两刀,其中1刀贯穿了肩胛,伤得颇重,多流点血也正常。”
靳明眉头皱得更紧:“这血颜色有点不对。”
靳准心头1惊,低头望向伤口,然而此时,1阵眩晕袭来,他眼前金星乱舞,身体摇晃了几下,险些摔倒。紧接着他觉得鼻孔黏乎乎的,很不舒服,伸手1抹,抹下1手血。
靳明见他鼻血跟开闸放水似的涌出,不禁骇然,赶紧扶住他,问:“兄长,你这是怎么了?”
靳准又抹了几下,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争先恐后的从鼻孔中喷涌而出,根本就抹不干净。他开口想说话,然而1阵绞痛传来,5脏6腑仿佛被1双无形的、尖利的利爪抓住疯狂地撕扯,痛得他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蜷曲起来,嘴1张,猛然喷出1大口乌血!
他看着那颜色绝对不正常的血,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刘粲倒下前看着自己的眼神。他百分之百确定,刘粲当时是在笑,那是1种1箭射中了猎物要害部位,静静看着猎物在痛苦挣扎中死去时才会有的笑,残忍而快意。1开始他还挺纳闷,怎么1个死人还能露出这样的笑容?他又有什么资格露出这样的笑容?
现在他明白了,刘粲分明就是知道自己已经成功拉到他靳某人垫背了,才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笑得如此4意、张扬!
他挣扎着吐出1句:“刀……刀有毒!那个畜生的刀有毒!”
靳明嘶声吼:“太医!赶紧过来救人,太医!”
太医匆匆忙忙的赶过来救人,可惜为时已晚,还没等他们弄清楚靳准中的是什么毒,这个屠灭了刘氏皇族,并且将刘渊、刘聪两位雄主开棺戮尸的权臣便已经浑身发黑,7窍流血,1命呜呼了。
由于毒性发作来得太过猛烈,靳准在临死前甚至没能交代后事,给禁军指定1个接自己班的人。
事情开始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