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陈贞达转头看着赵辰一伙,询问中的压迫感十足。
“你们这边,谁是头人?”
赵辰此时才不紧不慢走出人堆,朝着知府把手一拱。
“禀报大人,我不是什么头人,我是受害者代表!”
陈贞达可不管你什么受不受害,但看赵辰穿着行头像个学子,随即把眼睛一眯。
“你可有功名在身?”
赵辰懵了,干嘛问这个?本科上了一年半算不算?暗自苦笑了一下,才抬头回答:“没有功名在身!”
哪知此话一出,赵贞达脸色顿时变冷,大鼻孔对着赵辰质问:“既无功名,嫌犯面见本官,为何不跪?”
什么?赵辰这才想起,如今见了官老爷是要下跪的,除非学历秀才以上。想到这下没辙了,跪就跪吧,腿刚刚一弯,突然看见旁边正得意的张韦成,顿时又把膝盖一直,脑袋随即看向张韦成。
“大人,他为何不跪?”
这下把陈贞达问的一愣,他和这张韦成是有旧,但还不到破坏规矩的地步,干脆把眉毛一凝。
“都跪下!”
赵辰和张韦成互相咬牙切齿,眯着眼睛把对方一瞅,四个膝盖一齐挨着冰冷的地面。
“啪!”
随即惊堂木又是一拍。
“根据刑律,互相斗殴,杖责二十,你们两人,可有意见?”
二十仗?可是会打死人的!今天虽然自己人把对方打了,可对方明显是故意闹事,赵辰哪能认罚,当即就要朝知府拱手辩解。
不料张韦成却抢先把头一抬:“大人,小人知罪,小人愿以五百两白银,赎清二十杖罪责。”
听对方居然可以这么操作,赵辰也把头一抬,见那知府真的在点头,顿时心中计较了一番。
如果硬要和对方去分个谁对谁错,恐怕一时难解,这里是官府,官字两张口,说不定搞出个什么别的祸事出来,瞬间做下决定,自己也花钱消灾。
“大人,我也愿意出银五百两,并且不追究对方!”
互殴这个事情,如果追究起来,还有汤药费得算,于是陈贞达看着张韦成。
“你是否追究?”
这事情本身就是张韦成主动找的茬,虽然没打赢,但是他也不想在官面上解决,随即也是把头一摇。
“小人不追究!”
“咳!”没想到事情有点顺利,陈贞达假咳了一声,等堂内安静下来,才煞有其事的说道:“既然双方都不追究了,那这桩案子算是结了,各自负责伤患,然后缴纳赎罪银子各五百两。”
堂下一群嫌犯,见不用蹲土窑,也是皆大欢喜,整个衙门大院再无人反对。
“啪!”
惊堂木再次一响,这次声势颇大,连那明镜高悬的牌子也被震掉了一层土灰,字体顿时变得格外光亮!
就当众人准备退堂,赵辰却突然看见张韦成脸上生出狡黠。心中顿时警觉,不知道这家伙还憋着什么坏?
“大人,在下有重大事情禀报!”
果不其然,张韦成突然将大家的视线又吸引了过来!
“嗯?”
陈贞达本来想退堂泡壶好茶,不料还有意外,看张韦成语气甚是凝重,好像真有什么大事,顿时眉头又皱了起来:“何事禀报?”
赵辰知道对方要放幺蛾子,眼神都没离开过张韦成,就见对方单手朝他一指,脸上突然生出一股狠色。
“大人,我要揭发此人,此人名叫赵辰,乃大沽千户,如今紧要时刻,作为军官,此人却无召进京,我怀疑此人居心不良!”
这还了得,千户实管一营,手下一千二百人,如果赵辰真的没有旨意进京,那就是谋反的罪!
别说赵辰,连那府尹陈贞达都吓的浑身一颤!眼神阴晴不定的在赵辰脸上游走!
赵辰暗道这张韦成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一时也是惊讶无比。
见赵辰被吓住了,张韦成脸上的快意报复已经无法掩饰,想着上次在大沽没认出赵辰是千户,结果自己损失了五千两,峰回路转,这次他恰好要在这件事情上面,找回颜面!
看着对方无比快意的样子,赵辰牙齿一咬,心道这个事情可不能认,于是眼珠子一转,理直气壮的看着对方道:“真是胡言乱语!大人,他在污蔑人!”
“嘿嘿!”张韦成眼睛一眯,底气十足的说道:“知道你很能装,不过这次可狡辩不成,等着谋反问斩吧!”
这个事情非常严重,涉及到谋乱,陈贞达脑袋正权衡利弊,一时也没管两人在堂下语言对攻。但那张韦成他认识,绝不是拿这种事开玩笑之人,暗道这事情要是坐实,可就闹大了。
“张韦成!”
见知府叫他,张韦成瞬间身子一直。然后应道:“在!”
陈贞达用眼珠子把张韦成一瞪,那表情明显是在提醒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