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北辰却像想到什么，他对大哥指着自己的喉咙。
他这是在示意其自己有话要说。
大哥到底是给了他一个说遗言的机会，大手从北辰脖子上移开了。
它想看看北辰想留下什么话，只不过让它意外得是片刻以后北辰稍微恢复了一些状态便道:“我是杀了你的护法。可你其实该杀之人非我。”
大哥感到好笑。
“你已经死到临头，怎么还梦想着为自己诡辩。”
“我是相与你说道理。你杀了我，我也只是痛一下罢了。可一下以后我就感受不到痛苦了。可你如果换一种做法的话，我能痛苦万倍，且时间颇长。”
大哥让北辰说来听听。
它其实并不咋感兴趣。
它只不过是想看他到底能鬼扯到何程度。
“护法于你来说重要，扇儿于我来言也十分重要！你杀扇儿的话，我会十分心痛。你岂不就能更好地惩处我。”
大哥听着都觉得震惊。
“你是想让她代替你去死？”它睨了一眼红扇，对她生出几分同情。
它知道人类无情。
可不曾想到面前这个男人能让一个姑娘为了他付出生命。
也因此它这一刻十分期待她的反应。
它想知道她听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而红扇听后，她的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杏眸圆瞪。
“北辰哥哥。你是认真的吗。”
她哀莫大于心死。
而北辰躲避了她的眼神。
他口中道:“扇儿。我很爱你。我也知道你爱我。那你就为我牺牲一下，好吗。”
红扇沉默了一会，问道:“北辰哥哥。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嗯。扇儿。我还想着把结阵宗发扬光大。我要是死了。宗门就失去了圣子。想培养一个新的圣子的话，宗门便需要付出不少钱和力。你作为掌门的女儿，也得多为宗门考虑。”
红扇忽然笑出了声，“北辰哥哥。你这是道德绑架我吗。”
此言让北辰无言以对。
红扇把他的心思看穿了。
他顿时不知该说什么。
红扇也不曾让他难受太久，“北辰哥哥。我说过愿意为了你付出一切，包括为你而死。我也不求死后你还惦记我。我只希望你能帮我照顾我的家里人。”
“我答应你。扇儿。”北辰一脸惊喜。
红扇露出凄凉的笑容。
而后她跪倒在地。
她朝着宗门所在的方向磕了整整有三个头，这一世她只能对不起自己的爹娘了。
她不能再尽孝。
红扇跪完起身。
她走到大哥面前。
“我愿意代他偿还罪孽！”
大哥却是冷冷地道:“我何时说过我同意换人？他所做的事，肯定得他自己负责。”
它的话让北辰心里咯噔一下，“你不就想报复我。换了人你也能报复我。”
“我虽然不懂你们人类的感情。可是我明白一点。那便是这种法子只对有情有义的人有效。于你这般的薄情寡义之人可毫无用处。”
它眼里是明晃晃的鄙夷。
它实在看不起他。
他见过许多人类，可论厚颜无耻，未有人能胜过他。
而北辰觉得大哥的话是在侮辱他。
“我对扇儿的深情其实你这种妖怪能够体会到的。”北辰斥责大哥不懂他和红扇之间的感情。
大哥只是冷笑一声，“我确实不懂。不过我为何要懂？而且你该懂的是你马上就要和这个世界告别了。”
面对大哥的提醒，北辰面如死灰。
不过他的心里并未完全放弃。
他觉得他还有希望。
他把手伸入衣襟，从里面碰了一下爹娘给他的家族至宝——斩月刃。
它异常锋利，而且带着铭阳之气，它可以用来斩杀世间所有妖怪。
他先前能够一刃灭护法便是靠的它。
不然就算是突然袭击，他也不能一招制敌。
不过斩月刃一日只能用两次。
他已经用过一次。
如今还剩最后一次。
等次数全部用完，斩月刃就会变成一把普通的匕首。
那个时候他便真的毫无生机，所以他本来是不想拿出来用的。
可他不曾想到红扇都情愿，大哥却拒绝了。
现在他毫无办法，只能背水一战。
“我希望死前你能让我和红扇最后说说话，让我与她最后亲近一下。”
大哥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不过你别想耍什么花招。”
“不会的。我已经黔驴技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