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瑶不甘心,是真的不甘心啊!
她的娘亲早逝,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
父亲带着她辗转很多富贵人家当仆人,不签卖身契,为的就是不想让她入奴籍。
从小她跟着父母看到不少富贵人家的太太们衣食无忧,锦衣华服的生活。
她希望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嫁入这样的人家,过这样的日子。
可是后来父亲告诉她,像他们这样的人,不可能嫁入富贵人家当太太的,至多是个妾氏。
然后她便关注起了那些富贵人家妾氏们的生活。
她发现,虽然她们在地位上经正室的太太们低,但她们温柔解意,懂事又体贴,平时柔弱似扶柳,只要哭一哭,那些主子就可以连正室都不顾,去宠着她们爱着她们,给她们最好的锦衣生活。
那时,她便开始刻意学着那些小妾的一举一动,希望有一天,自己也可以过上即使地位不那么高,但是却可以被主子宠爱的,又锦衣玉食的生活。
周子规的出现,无疑让她这从小便有的想法有了具象化的方向。
而父亲的病逝,以及周子规所求之事,又刚好让她有了接近的机会。
她不能放弃这个机会,若是放弃了,这辈子恐怕便再也没机会接触周公子这样的人了。
如果周公子听母亲的,那么,她便想办法让周夫人接受她,只要周夫人接受了她,就算是周公子也不可能拒绝她了吧?
就算——
就算苏辛夷从中作梗也无法阻止她接近周公子了吧?
下定决心,她跪到了苏辛夷面前。
紧紧扯住她的裙摆,恳求道:“苏小姐,求求你,让我回到你的铺子帮忙吧,我想跟袁婶学些手艺。”
苏辛夷两辈子加一起没见过宫瑶这样的人。
周子规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了,她却换了个方向,想从她这里继续接近周子规。
别说周子规是她的朋友,她不可能为弄个麻烦去接近她。
就光说她在铺子里帮忙的那几日袁婶的评价,出于商人的利益考虑,她也不会用她。
“铺子里现在不缺人手,请宫姑娘另谋高就。”
说完,她扯回自己的裙子,便跨进了大门。
宫瑶在后面抽空不住地高声道:“苏小姐,你就那么狠心,将人往绝路上逼吗?”
苏辛夷冷笑一声,懒得理她,直接进了大门,让白柳关门。
看着缓缓关上的大门,宫瑶眼中的怨恨再次藏不住了。
周夫人喜欢“木兰溪”的饮品,这是这几日她藏身在周府周围,观察得出的结果。
可是她买不起,只有到“木兰溪”干活,她才有机会学到制作那些饮品的机会,才有机会讨好周夫人。
她后悔,后悔没早知道这件事,若是早知道,她肯定会好好在那里干活的。
宫瑶的出现,让周子规的的心情不复之前的轻松。
苏辛夷也有些郁闷,她甚至觉得像尹丹月那种笑里藏刀的坏,或者像陆语那样坏得明目张胆,理所当然,都比宫瑶这种的要好很多。
她像是一根胡乱缠在纽扣上的头发,明明那么软弱无力,但胡搅蛮缠,让人忍不住心生絮烦。
她不知道宫瑶的父亲帮了周子规什么忙,又和卫无渊有什么关系。
总之,这个狗皮膏药恐怕很难甩脱,看来有必要和他们谈谈,到底帮了多大个忙,让他们惹上这么个麻烦。
就在她准备回后院儿的时候,看到齐岳严站在走廊尽头,手里似乎拿着什么,正一脸踌躇地站在那里。
她没有马上过去,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
这才发现,他站着的位置前面拐角处就是卫浅溪的闺房。
可卫浅溪刚才还和她一起在后院儿,什么时候回房间的?
虽然很想看男女主走感情线,但她现在好像不怎么合适站在这里。
于是,她转身要回后院儿。
却在这时齐岳严回头正好看到了她,赶紧叫住她:“苏小姐。”
苏辛夷只得停下来:“齐将军,有何事需要我帮忙吗?”
不是她神机妙算,实在是齐岳严刚才一脸苦恼,此时看到她,又是一脸松口气的表情太明显了。
齐岳严平时是那种不苟言笑的人,甚至可以说得有些冷酷戾气,会让人不自觉地害怕。
面对卫浅溪时,他会情不自禁地温柔,但苏辛夷可没有这种待遇。
即使是此时,也是他艰难地露出无害而诚意的微笑,却有些像是在赶鸭子上架。
“呃……前些日子皇上赏了我一些东西,其中有些姑娘家用的首饰,我家中无母,又无姊妹……”
他手中拿着一只锦玉盒子,似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苏辛夷看了着急,便直接伸出手:“好,我替齐将军给浅溪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