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的话听着好听,后头越听,越像是在训导小妾。
吴资雅也不惯着她,趁着她换口气的功夫,笑道:“姐姐说的是,我即为夫君的妻子,自然也要好好为他谋划,日后我一定助夫君平步青云,官途顺畅。”
吴资雅态度和软,说话却锋利地很,白晚意的脸色变了又变,险些挂不住脸上的笑意。
陆偃看着白晚意,生怕她拂袖而去,闹得难看了,待看到她忍了下来,很是欣慰地说:“你们二人和善,日子才能蒸蒸日上。”
白晚意咬牙颔首道:“正是呢。”
她又对吴资雅道:“妹妹说的也对,听闻妹妹如今得了管家权,日后正好我主外,你主内,咱们齐心协力相助夫君。”
吴资雅笑盈盈地说:“姐姐说得对。”
吴资雅紧跟着又给各位宗亲敬茶。
宗亲这边,她也准备了礼品:“时间紧急,本该我亲自做东西送与大家,如今外头买了一些,大家用得着的,别挑我礼数就是。”
老族长看到送到眼前的一本孤本书籍,再满意不过:“不过是个心意,心意到了就行,乖。”
老族长说着拿出了自己的见面礼,真的是在原本的基础上,又添了自己的随身玉佩。
吴资雅准备给其他人的,要么是笔墨纸砚,要么是胭脂水粉,首饰之类的,不贵重,却送到了人的心坎上,着实拉了一波好感度。
都敬茶完了,该入席用饭了,陆老太君又说:“齐姨娘也该来给主母敬茶才是。”
屋里本没地方给吴资雅坐,陆老太君就让人搬了绣墩坐在自己身边。
白晚意看在眼里,恨在心里,自己敬茶那天,不光被人奚落姨娘上不得台面,不该在这样的场合出现,敬茶,自己也没捞到一个坐的地方。
可现在轮到吴资雅呢?呵呵!真的是看人下菜碟!
白晚意面目扭曲着,齐静也进了门,端了茶给吴资雅:“夫人喝茶。”
“好。”吴资雅让人给了赏,也没难为齐静,让人扶她起来,只说:“姨娘有了身孕,不宜过多劳累,不必多礼。”
“多谢夫人。”齐静起身后就站在了一侧,垂眉敛目很是规矩。
陆老太君将吴资雅进退有度,不卑不亢,说话行事更是有章法,该锋利则锋利,该圆滑则圆滑,对她满意的不得了:“好了,时候不早了,开饭吧。”
即便有再多的破烂事儿急于解决,此刻也要先吃了饭。
吃过饭,送走宗亲,陆老太君又让白晚意,陆偃,吴资雅以及齐静,陆玲霖,陆玲娇去慈安居。
挥退下人,陆老太君只留了自己贴身的嬷嬷,这才看向陆偃:“玲珑去哪儿了?”
陆偃一言难尽地说:“她,进宫了。”
“进宫?”
白晚意瞪大眼,昨晚她喝了那东西怎么进宫的?
陆玲霖陆玲娇两人松了口气,有下落,且是在宫里一切都好说,不管什么缘由,什么下场,总会全了陆家的名声。
陆老太君也很是不理解:“怎么就进宫了?宫门入夜就落钥了。她怎么进去的?她在宫里哪儿?是不是冲撞了哪个贵人?”
白晚意也好奇地看着陆偃,昨天怎么回事?
她是绝对不会联想到太子身上的,毕竟昨晚,她跟太子才在家里见了面,那么会儿功夫,太子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宫里?
陆偃道:“我也不知道。如今是留在宫里,陛下如何处置也没有定论。”
陆偃是绝对不能说实话的,一切要等着宫里宣旨才可以。
陆老太君拧着眉头:“可有危险?”
她就差问是不是闯祸了。
陆偃摇摇头,怎么算危险呢?好歹也保住了性命:“祖母不用挂怀,她好得很。”
可不是好得很?
冲撞了陛下,还被留在了宫中,没有问罪,好得很呢!
陆老太君点点头,就又问起来另外一件事:“旁的事情,是你们三口子的事儿,我也不便过问,一会儿你们回栖桐居自己处理去。倒是毓宣的住处。”
她顿了顿,才说:“你们年轻人,新婚燕尔的,住我这里也不方便,你们商量着住哪里都好。不过主院却需要重新修葺。”
“这一场大火,毓宣的嫁妆怕也损毁了不少,我这里银子不多,补贴给你五千两银子,不拘是买东西,还是修房子,也是我的心意。”
吴资雅一喜,连忙起身道谢:“多谢祖母,让祖母破费了。”
白晚意却琢磨着陆老太君的话,毓宣?这是吴氏的字吧?
陆偃娶吴资雅,本是平妻,她这个主母,婚书什么的,也不用经过她,白晚意也只是昨天才知道吴三小姐的名字。
此刻白晚意听着陆老太君叫吴资雅的字,无端端生出几分羡慕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羡慕什么,只别过头,不去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