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听问，萧景睿不敢隐瞒，他快速回应。
“镇南侯来儿臣府上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儿臣以为，大理寺那头的事，是瞒不住人的，只要稍微调查，应该就能验证真假，是以，儿臣以为镇南侯不会在这件事上说谎。虽然儿臣不清楚，五弟为何会将这些东西，送给镇南侯，可儿臣想，这些东西十有八九不会假。”
这点事，萧景睿能想明白，同样，皇上也能想明白。
也正因为明白，皇上心中才不痛快。
沉沉的呼了一口气，半晌，皇上才看向萧景睿，“这东西，在你手里价值不小，你这么交给朕，不会觉得可惜？”
“不会。”
是试探也好，是只是简单的想知道也罢，皇上问了，萧景睿就没瞒着。
抬头，对上皇上的眸子，萧景睿快速回应。
“父皇，都说人贵自知，儿臣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是，儿臣自己有多少本事，有几斤几两，儿臣心里是有数的。就算这是一座宝山，儿臣也吞不下，一旦儿臣借此闹起来，那必定会让京中大乱。镇南侯进京，本就有些奇怪，这东西，他明明可以交给父皇，却偏在儿臣这过一道手，这也很奇怪。儿臣虽不知道镇南侯是否真有所图，但儿臣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而当儿臣防不住的时候，儿臣更希望父皇能出手，确保万无一失。这对于儿臣，对于皇家，对于整个大邺，都有好处。”
萧景睿一席话，说的很平静，并没有多少表忠心的意思，但却也字字郑重。
皇上听了，心里也对萧景睿高看一眼。
若他心中真是这么想的，就他这份心胸，这份格局，就已经赢了萧景亭之流，他就已经不错了。
这，就是他出众的地方。
心里想着，皇上微微勾唇，他冷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朕知道了，这件事你办的不错，之后，老五的事你还要继续查，不论何时，都要记住了，需当把大邺，把百姓放在第一位，要秉公而断，不能徇私。这件事，你要盯紧了，尽快给朕一个结果，不要拖太久。”
“儿臣明白，儿臣遵旨。”
“去忙吧。”
挥挥手，皇上就让萧景睿退下去了。
等萧景睿走了，皇上的目光，才再次落到那份名单上，他思忖良久，才将天一叫了出来。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天一，皇上直接将名单扔给他，“去，即刻去查，调查无误后直接处理。”
直接处理……
这话，皇上说的太含糊了，天一一时间有些不明白。
皇上抿着唇，揉了揉眉心。
牵扯的人家，牵扯的人，实在太多了，若是全都都处理，全部家族都处理，那这京城还不得血流成河，乱成一团？
不能那么大动干戈，却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真是个大麻烦。
要是萧景宴在京中，这件事，还能交给萧景宴来处理，他也能省省心。
偏偏这个时候，萧景宴去了边境。
真不知道，萧景宴是不是故意躲清闲呢？
皇上心里想着，他半晌才开口，“去找廖汝康，他是个有大才的人，这些人要如何处理，是杀是罚是举家流放，还是直接处理，去跟他研究。有消息决断了，随时告诉朕就成。不过，有一点要记住了，要秉公而断，无辜者不动，罪有应得者不手软。”
“是。”
天一应声，他拿了名单，即刻去办事。
皇上看着他离开，不禁叹了一口气，马上就要上朝了，而这一次，因为萧景亭是皇家嫡子，因为杨家的左相之位，拉拢了太多人脉，这次，这大邺朝堂怕是要变天了。
这不是皇上想看到的。
可是，皇上也明白，他虽是天子，却没法千秋万岁，代代相传，权利更迭，这是必然的。
这朝中的动荡，也是避免不了的，不在今日，也在明日。
早些来倒也好。
他多处理些，日后，萧景宴就少处理些。
想着萧景宴，皇上轻哼，“臭小子，倒是个有福气的，有朕这么好的爹，又有那么好的媳妇，那么好的岳家，这大邺要是在你手里，不发扬光大，出大邺鼎盛，真是白瞎了。”
皇上一阵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之后，他就带着冯公公去上朝了。
乱又如何？
只要他在，这天下就乱不起来，这大邺也还倒不了。
没什么可怕的。
……
望江城。
萧景宴和沈安宁、暝尘、花鬼四个人在第四人，就到了望江城，而这距离边境，也不过还有小半日的路程。
花鬼仗着无回镇鬼市的消息渠道，消息倒是灵通。
鬼蜮尊主的消息，就没断过。
连带着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