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病，这是蛊。”
既然给花鬼看了，沈安宁也没有瞒着她，她直接回道。
听着这话，花鬼不由的愣了愣，她本就是掌管鬼市的人，消息灵通，见多识广，再加上她也会些医术，对于蛊这种东西，她没见过，却也是听说过的。
可花鬼从没想到，自己会中蛊。
花鬼凝眉思忖。
“我的异常，也就一个半月左右，可是这段时间内，我并没有出什么岔子。我没有受过伤，也没接触过陌生人，鬼眼迷阵变换了一次又一次，从你们之后，就再没人闯过去过，我根本接触不到外人，我怎么可能会突然中了蛊？这太奇怪了。”
“也许，不是这一个半月内中的，而是在很早之前，就已经中了。”
“很早之前？”
花鬼呢喃着这几个字，若有所思。
沈安宁也不打扰她，但其实，她们彼此都明白，花鬼说了，鬼市有鬼市的规矩，鬼市由花鬼管着，可这鬼市并不完全属于花鬼。
花鬼的身后，也还是有人的，如若花鬼出事，就会有人来接替她，成为下一个花鬼。
都说人心难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话，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为防万一，人手还是掌控在自己手里的好。
这蛊应该就是用来掌控花鬼的。
花鬼心思了然，她抿着唇，半晌都没有开口。
沈安宁也不催她。
毕竟，这蛊虫若是花鬼身后的人做的，那解除不解除，也是门学问。
蛊虫在，花鬼受苦，命什么时候没，也不好说，可若是蛊虫解了，他背后的人怒了，指不定她这条命，没的会更快。
谁说得准呢？
显然，花鬼也明白这个道理，她微微垂眸，神色晦暗。
许久，花鬼才看向沈安宁，“确定是什么蛊吗？如果要解的话，要怎么做？”
“你确定要解？”
“是。”
花鬼应的笃定，四目相对，她勾唇笑笑。
“掌控了鬼市多年，我自认也算是有本事的，我也有脾气。既然有人不想让我好过，那我总得做点什么来还击。这条命，我可以不要，但是得我自己说了算。”
能掌控那么大个鬼市，这么多年，几乎没出过差错，花鬼又怎么可能是软弱可欺的人？
她有这种反应，其实一点都不奇怪。
沈安宁也不意外。
点了点头，沈安宁勾唇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商量一下买卖的事吧。”
花鬼挑眉，“我还以为，你会什么都不要，甘愿帮我呢？”
听着这话沈安宁坦然的耸耸肩。
“虽说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就算碰上那身无分文的，我也应该出手相救，不该谈什么交易不交易的。但是，抛开医者这重身份之外，我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人，明知道可以获利，而且还是我需要的利，我又怎么可能放过？所以，抱歉了，这买卖是得谈的。”
“应该的。”
这天下，本也没有那么多便宜事。
她想让沈安宁出手救命，事关生死，这么大的事，哪就能什么都不付出呢？
花鬼都能理解，也不耽搁，她看着沈安宁快速开口。
“我说了，我知道你们要去边境，而且是奔着鬼蜮尊主去的，我可以提供他所有的消息，源源不断的提供，直到你们解决了这个麻烦为止。除此之外，你还想要什么，大可以说。也不用觉得狮子大开口，我会不开心，我可是很惜命的，我也自认这条命这张脸很值钱，为此付出多点，我并不觉得亏。”
“我也说了，我不是什么好人，有得利，就一定不会放过。”
“所以呢？”
“其一，我要你随我们去边境，一则是保证你不会食言，消息能及时的传到我们手上，二则是想要解蛊，你的身子需要调理，不然想要驱除存于体内多年的蛊虫，你这身子受不住。药日日都得换，所以，我需要每日都见到你。”
别管理由是哪个，花鬼既然来了，决定治疗，她就不会再往后退。
沈安宁提了条件，她也不会拒绝。
“好。”
花鬼爽快，沈安宁继续。
“其二，按你说的，我要鬼蜮尊主的资料，源源不断的消息资料，直到我们将他处理了才算完。如果去边境，解决不掉他，那这个条件就不算终止，日后也得继续。”
“这是应该的，我这边没有问题。”
“其三，回京之后，我需要接触鬼市，如果可以，我希望掌控鬼市两个月的消息，是所有消息。”
没想到沈安宁会提这个条件，花鬼凝了凝眉。
她那张好看到与年纪不符的脸，头一次表现出了几分犹豫。
她盯着沈安宁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