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
像是被锁在汗蒸房一样的闷热,浑身上下都软得像是融化的水。
又做梦了吗?
姜琅在困意的包裹下挣扎着睁眼,朦胧的视线中出现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就在床边。
“我想喝水”喉咙的干涩让姜琅顾不上别的,模模糊糊地开口向梦中的人讨要。
下一瞬,玻璃杯微凉的杯口就贴上了姜琅的下唇,姜琅微微仰头,清洌微甜的水就涌入嘴里。
解渴。
姜琅满意地偏偏头,下一瞬水杯就懂事地离开了嘴唇,紧接着挨上来另一个、温热的、柔软的、潮湿的东西。
姜琅困倦的大脑清醒了一瞬,还是个春梦?
“这是什唔”
疑问的话语随着水液被吞入腹中,迷蒙火热的情夜缓缓拉开序幕。
清晨,柔软的金色阳光一束束落在隆起的被子上,姜琅被晃了眼睛,慢慢从沉睡中醒来。
窗帘怎么是拉开的?昨晚自己睡觉之前明明有好好地把它拉上。
姜琅揉了揉眼睛,慢吞吞的爬到床边伸手要去拉窗帘。
“别睡了,起来把药吃了。”清冷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语气平平带着冷意,惊得姜琅一哆嗦。
哪来的男人?
姜琅猛地回头去看。
太平洋宽肩和一节窄腰,双腿修长笔直,定制贴合身体曲线的西装,风姿出众,气势沉着。
脸更不用说了,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和性感的薄唇,黑色的头发和曜石一般的眼睛相得益彰。
是很英俊帅气的长相,但是冷漠的表情为他添了阴郁的气质。
几段陌生的场景突兀地出现在姜琅眼前。
“姜琅,既然你这么想要,莫太太的身份我给你。但是你别得寸进尺,别给我找麻烦。”
“你是有什么疑心病吗?我工作很忙,不要把你那些污秽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恶心。”
“莫望舒说你又惹妈生气了。姜琅,你安分一点是会少块肉吗?”
碎片的场景,同样的背景,同样的冷着脸的男人,同样满不耐烦压着声音的警告。
姜琅还来不及细想这些突然出现的记忆,心口的疼痛一下就牵住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心脏,强烈的疼痛沿着神经一直连通到胃部,连带着胃也抽痛起来,仿佛千万根银针来回刺穿。
“唔”姜琅疼得手指轻颤,一声细小的痛呼从唇边泄出,更多的被她抿唇的动作堵在身体里。
“别装可怜,避孕药在床头,吃了。”莫辞钰失了耐心,沉着脸冷眼盯着蜷缩在窗边的姜琅。
清晨的阳光斜斜地落在她身上,乌黑卷曲的长发凌乱的垂着,遮住了她低下的脸,纯白棉质睡裙的蕾丝边卷着上翘,露出边角的一根线头。
莫辞钰厌恶地移开视线,走上前捏起她的脸:“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姜琅不答,莫辞钰也不等待,直接用蛮力捏开姜琅的两颊,将胶囊塞进她嘴里,紧接着将半杯水一股脑地全都倒进去。
姜琅被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莫辞钰看了一会,见药没被咳出来,转身就走。
随着男人的离去,姜琅眼前的回忆才慢慢消散,化为齑粉,心脏窒息的疼痛也开始潮水一般褪去。
姜琅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咳嗽时为了维持身体平衡而攥着窗帘的手上青筋爆出。
不寻常的一切,都明晃晃地告诉姜琅,她穿越了。
昨晚的那些热切喘息不是梦,全部都是真的
老天爷给了她新生。
姜琅在没穿越之前患胃癌,只能在日复一日无望的治疗中消耗自己剩下的最后一点生命。
她无数次设想自己没患病的未来,可是她看不到希望。
但是现在有了。穿越是她的新开始。
姜琅踉踉跄跄地走进卫生间,镜子里的女人明眸皓齿,皮肤白皙,额前的碎发因为刚刚的疼痛而微微汗湿,软乎乎地贴着额角。
姜琅,原主也叫这个名字,也和自己同样的长相。
从刚刚的记忆来看,原主是和那个叫莫辞钰的男人结婚了,不过他对她并不好。
爱的人不爱自己,原主痛彻心扉的情绪仍旧残留,姜琅也能感同身受。
姜琅伸出手,轻轻触碰镜中自己的脸,低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我不会再受委屈。”
像是被这样的保证安慰到,最后一丝疼痛也消失不见。
姜琅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慢悠悠地推开衣帽间的门。
刚刚强迫她的男人正对着镜子整理领带,道貌岸然、西装禽兽。
姜琅心里给他打了大大的负分,面无表情:
“既然你不想要孩子为什么不用避孕套?”
男人看都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