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失势,温皖动作迅速。
也是,谢辞舟废了,世子没了,她不得赶紧找好出路。
谢南栀凑到小满耳边:“你去给小谢夫人传话,半个月后广佛寺见。”
金乌耀眼,蝉鸣不断。
气温攀升,已有盛夏的苗头。
谢南栀已换上薄衣,同督主到广佛寺参拜。
爬上一百零八层石阶,小女娘虔诚地跪在蒲垫乞求菩萨保佑。
顾危双手环胸冷眼相对。
他不信佛,亦不能信佛。
手染鲜血的人注定与古佛背道。
谢南栀捻起裙摆起身,忽而想起督主不仅不信佛,青云巷内竟连辟邪的石狻猊也无。
她道:“督主有何别的信仰不成?府门前竟无石狻猊坐镇。”
“石狻猊是辟邪之物,有本督这个邪神在,还怕什么邪?”他眉眼轻佻,话语张扬。
两人打趣间,遇上谢府一行人。
谢辞舟像变了个人似的,整日精神不振。
温皖和谢潇跟在后头一言不发。
唯有赵昭宁出面客套:“好巧,谢女娘也来拜佛?”
谢南栀微微点头,佯装一副不熟的做派。
“你同她有什么好说的。”谢辞舟讥讽,兀自往别处而去。
赵昭宁只好跟着离开。
谢南栀和顾危相看一眼,并未在意,继续闲逛。
两人至姻缘树下。
姻缘树枝繁叶茂,每根树枝挂满红绳,绳上写着各自所求。
“你要不要拜?”顾危撩起其中一条,询问小女娘。
谢南栀摇头,她如今的重中之重是谢府,是身世,至于姻缘,她暂时不考虑。
小女娘不感兴趣,却见督主提笔挂绳。
“督主要求姻缘?”
“你们小女娘不是最喜欢这些?”顾危纵身一跃,将手中红绳绑在最高处,轻巧落地,“你不拜本督只当你害羞,自作主张帮你求个好姻缘。”
谢南栀羞红双颊,两人在树下闲坐好半晌。
见不远处赵昭宁和谢辞舟从不同的方向急忙而来,两人面色算不上好看。
“怎么了?”谢南栀起身。
谢辞舟不愿与她说话,赵昭宁只好开口:“我们刚刚分开各逛各的,约好在这里见面,可是等了一刻钟也不见谢潇和温皖的身影,他们一个有孕,一个有伤,我实在放心不下。”
“可有派人去寻?”谢南栀好心提醒。
“已有小师傅去找,但依旧不见他们踪迹。”
谢辞舟嗤之以鼻:“跟他们说有什么用,这俩人巴不得谢府出事才好。”
顾危难得心情愉悦,也不呲他,只道:“本督刚刚见温皖往厢房的方向去了。”
顾不得其他,四人同行。
赶至厢房外,与和尚说明缘由,一间一间厢房寻找。
至最末尾一间,隐约可听娇软喘息之声。
众人脚步一顿,连呼吸都变得轻缓。
只听里头传出咯吱咯吱的晃动声,及女子的放浪形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