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体态臃肿眼下乌青的男人被压在银刀之下。
他未着片缕,跪在地上嚎叫:“滚开!一群不长眼的东西,扰了本王雅兴仔细你们的脑袋!”
乐章戛然而止,万花楼内众人侧目观望。
屋内一名娇奴发髻松散,身上淤青打眼,她捡起地上污裙捂在胸口趁乱从门口缝隙溜了出去。
顾危并不在意,他的目标是地上这个男人。
楼内老鸨不知从哪钻了出来,看了眼王爷,又看了看顾危,捏着帕子打着圆场:“这位郎君莫开玩笑,你押下的这位可是王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再者我们万花楼做的都是些小本生意,楼下宾客都在看着,郎君不如卖我虔婆一个薄面?”
顾危并不启唇,一名黑甲卫当时便将老鸨拖至一旁。
盔甲铁枪相碰,挡不住的斑斓光芒。
“黑甲卫”地上男人喃喃,顿时抬头,“顾危!”
真的是他!
他不是远在京都,怎会带着黑甲卫出现在苼洲?
顾危佯笑:“王爷,好久不见。”
晋王,临帝同父异母的兄长,当年最有实力争夺皇位之人。
他被士兵桎梏,愤恨地甩手未曾甩开,当即恼羞成怒:“顾危!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快松开本王!”
顾危颔首,黑甲卫卸力。
晋王揉搓拳头起身,仅穿一条里袴,不顾未遮羞的身子,毕竟谁敢置喙当朝王爷?
他咧嘴露出一排银牙:“这儿的娇奴还不错,要不要和本王一起亵玩?”
“你还是死性不改。”跋扈的话在场也就顾危敢说。
晋王早知这厮习性,也未放在心上,转而打量起谢南栀。
一双眸子里闪着尖锐精明,他淫猥张嘴:“你现在好这口,开始玩男人了?”
“也是,没有根的玩意儿在女人身上也讨不着乐趣。”
“不过你身后这位着实不错,白面小生看得爷都来了兴致。”
“喂,跟着顾危这阉人不如跟了爷如何?爷保准让你日日夙夜难寐。”
遭不住淫邪地打量,谢南栀往后躲了一步。
顾危敛神,周身仿佛闪着寒光。
“你当真以为本督大老远过来游山玩水?”
闻言,晋王这才神色微僵:“是他?”
顾危付诸一笑。
“老子都放弃了!他为何还要赶尽杀绝?!”男人突然怒吼,横肉在脸上乱窜,“你去告诉他,他东猜西疑本王瞧不起他!”
放完狠话,他踮脚起势欲想逃走,却被雁回一记银光剑鞘打了回去。
男人跪在地上,被黑甲卫拖行离开,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顾危阔步走在队伍最后,谢南栀跟上,心中不甚困惑。
原来是来办差的。
可带她作甚?
想着便也问出口,顾危脚步不停,眉眼冷漠:“要想打入敌人内部,需得学会伪装。”
伪装成万花楼的宾客,潜伏至敌人身旁。
讲到一半偏头看她:“像你能力不行,可以找个靠山。”
谢南栀并未纠结于兵法道理,只是默默想起了那一袋子金银珠宝。
她痛心疾首:“打入敌人内部,还得花一袋子钱”
收回目光,顾危缄默不言。
半晌,讥讽道:“蠢笨。”
“你但凡装得像样点至于花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