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还未结束,尚孝廉便与尚语晨起了争执。
“那个男人是谁?把他带回家来,尽快结婚。”尚孝廉语气严肃地说道。
“爸,您就别操心了,我会自己处理的。”尚语晨回应道。
“你怎么处理?要么去医院,要么结婚,还能怎么处理!”尚孝廉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严厉和不满。
自从尚语晨妈妈过世后,尚孝廉从未如此严厉地训斥过女儿。
但这一次情况不同,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怎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还如此固执己见。
“研究生先不读了,我想退学。孩子生下来,我自己可以把他养大。”尚语晨低声说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处理。”
“这就是你想要的,学业不要了,还要做单亲妈妈?你想过后果吗?”
“书可以以后再读,孩子我一定可以抚养长大。爸,我不就是您一个人抚养长大的吗?您能做到,我也可以。就不能相信我吗?”
“你,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
“一问到他,你就不说话,就这么不肯说?到底是谁?”尚孝廉气得脸色暗红,“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明天我就去你们学校,校委里还有几个老朋友,我倒要问问,我的女儿到底在学校发生了什么?”
“爸!”尚语晨大声的喊道,“你去学校这么一闹,我今后还怎么面对老师和同学。”
“你也知道,无颜面对。你也知道丢人现眼。”
“呜呜呜……”尚语晨开始哭起来,抽泣道,“爸,我求求您,求求您,别去学校,我已经二十二岁了,不是十二岁,我的事情能不能就让我自己处理。”
“不行,不能由着你胡闹。”尚孝廉怒斥道。
楚繁燕手足无措的站在尚孝廉的身后,看着父女俩,劝解道:“小姐,你就听尚总的话,你一个女孩子家,今后怎么自己带个孩子,趁着现在还看不出来,结婚就行了。”
尚语晨哭着只会说:“别去学校,我求求您,别去学校。”
楚繁清听到餐厅那边传来争吵声,似乎是尚语晨和她的父亲在争执,他感到十分诧异,于是走过去想探个究竟。
走进餐厅,楚繁清看到尚孝廉坐在那里,脸色通红,眼中布满了红血丝,显然是被气得不轻。而尚语晨则在哭泣,楚繁燕搓着双手,也在默默地掉眼泪。
“你们这是在吵架吗?”楚繁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疑惑地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尚语晨看到楚繁清进来,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猛的站起来,走到他身侧,挽起他的胳膊,用嘶哑的嗓子说道:“孩子,是我们的。”
楚繁清低头看着尚语晨,还未来得及问出“什么意思?”。
尚孝廉猛地站了起来,指着他们俩,怒气冲冲地吼道:“你们,你们……”
话未说完,他便“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幸得送医及时,再加上尚孝廉素来身体硬朗,虽只是轻微中风,但恢复后却留下了腿脚不便的遗症,从此需依赖轮椅行动。
最主要的是,尚孝廉的精神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他无法理解,那个曾经视如己出的义子,竟然会和自己的女儿做出如此令人不齿的事情。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自己悉心培养的楚繁清,竟然会是一个品行不端的人。
尚一博出生后,尚孝廉对他宠爱有加。然而,直到尚孝廉三年后去世,他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未能原谅楚繁清。
他留下遗嘱,将自己名下的所有财产都留给了尚一博,这也算是他对这个外孙的一份深深的疼爱和期望。
楚繁清背负了所有的责任,他本以为帮助语晨姐就是对这个家庭最好的报答,却没想到这一举动会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也再没有机会澄清这个误会,得到义父的原谅。
尚语晨为了保护某个人的前途,选择隐瞒真相,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和幸福。她的委曲求全不仅让自己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还间接导致了她唯一的亲人因此生病并最终离世。这一切让她无法面对,整日郁郁寡欢,最终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楚繁燕对尚孝廉的感情颇为复杂,她既感激他收留并庇护自己,让自己拥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同时也将他视为一个值得敬重和依赖的男人。
尚孝廉去世三个月后,楚繁燕才得知真相,原来尚语晨一直保护的那个人名叫尹邶,他正是尚一博的亲生父亲。
保护尹邶的理由,竟然只是为了他能获得公派出国的机会,进而累积宝贵的资历,以期日后能在清北大学被评为教授。这是多么自私而又荒唐的借口啊,竟让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
“一博,这些都是上辈子人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成年了,我们觉得你有权利知道这些,也